搜魂大法的确是秘魔崖创造的邪派武功不假,其功能作用相当于激光扫描,能够读取人脑中动态最强烈的信息,但同时会对人的脑部系统造成无法估量的摧毁。
那个人鄙夷地哼了一声:你们……年轻人,我只是要保证大家的安全而已,那么长的探险之路,谁也不想埋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对不对?就算你们要傻乎乎地去送死,我总得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他的眼光恢复了平静,我刹那间想到了他的身份:卫叔?
那个人一惊,随即大笑:很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这种跳跃灵动的想象力,应该是我所独有的,在千头万绪的线索中,准确地在千分之一秒时间里找到最接近正确答案的那一条。能被顾倾城全力相信的人,必定是出手不凡的前辈高手,而且不可能是江湖上风头太劲的人物,否则便跟顾倾城的低调不符了。
大队人马距离此地五公里,转眼就到,所以我预先过来探路。那阵毒雾已经被风吹散,也许我们该启程了。
卫叔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我猜不到他的来历。
重新回到营地后,十分钟内,北面已经出现了一支极长的车队,鱼贯而来的,是十辆美式山地微型吉普。虽然经过了刻意的涂抹伪装,但我还是一眼认出这是美军特意为阿富汗反恐而研发的车种,加强型越野轮胎、带绞盘自救设备、隐蔽式钢板屏蔽罩,最大的优点,整车布局狭长,尺寸最宽的地方只有一米半,可以通过大部分山地隘口。
我真的很怀疑顾倾城是怎么把这些车辆运抵山外的,她的能力高出了我的估计。
卫叔就站在我身边,眯着眼笑着:小姐手眼通天,大概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小兄弟,你真是好福气,能遇到小姐这样的女孩子,好好珍惜吧!
我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冷静地笑了笑,扬手向坐在第一辆车上的顾倾城打招呼。她对司机吩咐了几句,跳下车,向我走过来。
车队经过营地,径直向隧道方向进发。我粗略地数了数,她带领的这支人马大约有三十人,车上载着大量宿营、发电、钻探设备,准备极其充分。
风,多日不见,还好吗?她穿着月白色紧身运动装,长发用黑色的发带系住,垂在身后,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太阳镜,洒脱但不张狂。
在北海道时,我为主,她为宾;现在却正好反了过来,我处于困境劣势,而她却是有备而来,成了我必须倚仗的后援。世事莫测,让人哭笑不得。
她开口说话时,洁白的牙齿反射着锃亮的阳光,耀眼生花。
我迎上去,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敏感地意识到飞月正用古怪之极的眼神反复打量着我们两个。
还好,谢谢你及时赶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不适合叙旧。
她的眼神中带着乍见的惊喜,只是我极力回避这一点,放开她的手,马上把昨夜发生的情况简要地向她做了说明。
卫叔,你怎么看?她听完之后,不假思索地询问卫叔的意见,显然对他无比信任。
我去安排大家掩埋尸体,搭建帐篷,然后启动发电机,直接向隧道进发。天黑之前,我会摸清洞里的情况,绘一份详细的图表出来,请小姐定夺。卫叔对顾倾城的态度恭恭敬敬,不亚于过去官宦人家的奴仆面对主人的时候,这一点,让我很是疑惑。
顾倾城点点头:辛苦你了,卫叔。
她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进退得体,把飞鹰、飞月、梁威都镇住了,悄悄噤声。
卫叔登上最近的一辆吉普车,迅速向前推进着。
我向大家介绍顾倾城时,只说是港岛著名古董商顾知今先生的妹妹,看来还是顾知今的名气稍微大一些,所有人都听说过。
飞鹰被顾倾城所吸引,眼睛一直定定地望着她,有些情不自禁地失态。
顾倾城的容貌或许不能给人以惊见天人的感觉,但她由内而外透出的尊贵气质、典雅做派却无人能比,像飞鹰这样的江湖人物,从前是没有机会接触这一类女孩子的。
风,是否可以再次说说听到叹息那件事?她身上的淡香笼罩着我,无处不在。
顾小姐,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情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风的表现,只有我看得最清楚。飞鹰抢着接过话题,这令我跟飞月同时皱起了眉。
请讲,我们可以边走边谈。顾倾城带头向前,飞鹰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援兵的到来,让探险计划重新燃起了希望,唐小鼓也兴奋起来,拉着梁威的手蹦蹦跳跳,已经忘掉了刚才的火暴冲突。她真的只是个孩子,对于梁威的拔枪威胁毫不在意,两个人一高一矮牵着手,好朋友一样齐步前进。
睡了整晚后的小关,精神恢复得不错,与李康一起跟在梁威后面,大步相随。
我和飞月落在最后,只有她的情绪略显低沉。
风先生,顾小姐带着这么多人马过来,我和哥哥是否该撤离了?反正我们的兄弟已经全军覆没,留在这里,只会惹人耻笑。她不满飞鹰的重色轻友,但却没理由表示反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顾倾城那么优秀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该有人前呼后拥地追捧。如果放在俊男靓女云集的大都市里,只怕追求者会挤破门槛,而不是仅有飞鹰一个人突然心动。
我盯着小关的背影,脑子里在勾画着每次屠杀时可能出现的场景:死神一样出现的黑衣女人、龙格女巫、溪边石屋里的老女人、那些狰狞爬行的毒虫……最恰当的反击方式,便是二十四小时高密度的警戒值勤,发现不明来历的人物,立即予以射杀,绝不可能再让屠杀事件重演了。
风先生,你在听吗?飞月开始变得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