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地问:“你真的愿意让我离开了?”
子渊没说话,隔着他薄薄的衣衫亲吻他的肌肤,“我想要你抱我。”
魏小江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正抱着你?”
“不是……”子渊扭扭捏捏地道,“我想要你。”
魏小江刷的一下收回自己按着他的手,刚才说这话都忘了这茬事儿了,他立刻把子渊往里推开:“你差不多睡吧,大半夜的。”
子渊追着贴过来,“长平,你再给我一次好吗?”
魏小江现在连逗他的心思都没有,满脑子想的是,真的这么简单就能出宫了?
这这这……
行吧,那就娶个小妹妹当女儿养着吧,反正以后当了皇帝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魏小江冷冷淡淡地道:“困了,睡吧,不想睡的话就回去。”
子渊见他一直在推拒,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嗯了一声,赶紧贴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两人极为难得地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魏小江睁开眼的瞬间,他感觉很微妙。
因为床上多个人不说,这个人的手还他妈在自己的胸口——正确的描述,从他的衣口伸进去,搭在他的胸膛上。
他很想问问子渊,难道女人的大胸不好摸吗?非要摸男人的平胸?
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给拎出来,魏小江先行起身,可还没下床,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紧贴着自己说:“长平……”
现在是大白天,魏小江又起了坏心,反手抚摸他的背,揉揉搓搓,“怎么?又想了?”
子渊懵懂地抬眸望着他,贴着他的身体,颇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儿期待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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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魏小江打在他的背上,“起床!”
说完,心情无比之畅快地推开子渊,起身去洗漱。
留下子渊一个人在床上怨念。
到这天下午,魏小江接了圣旨,果真是要将三公主赐婚给他,在京城敕造驸马府,八月下旬完婚,九月初便护送他回兴国。
总觉得哪儿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魏小江拿着圣旨站在太阳底下看了很久,的确是这样没错,但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有点令人不免担忧了。
而后几日,子渊都消失了,再也没在偏殿出现。
魏小江心道,子渊肯定是藏了一肚子坏水,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等四五日后,魏小江接到兴国细作的密探,说是皇帝已经病重,最好赶紧回去。
想来想去,魏小江也只能向皇帝回禀请示能不能先行回去一趟。
不过,质子不能擅自回国,这是惯常的规矩。
若是悄悄逃走,轻则引起两国交恶,重则引发兵变。
魏小江的请示递上去,过了两天也没回应。
他在偏殿想,这要是有手机就好了,直接给皇帝打个电话,不接就打到接为止,何苦在一方小院子里苦苦等候呢?
这日,孟一云总算主动来请长平了,说是去他居的南配殿一会。
魏小江听了宫人的回禀,反正手头没事,立刻跟去了。
魏小江进去的时候,孟一云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子里团团转。
“怎么了这是?”
孟一云见到他,忙道:“长平君,你一人住在东宫,恐有所不知,长皇子出去狩猎,从马上摔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魏小江嘶了一声——他穿成费恒的时候就是刚从马上摔下去,头是真的疼,这会儿感同身受。
“严重吗?”
“严不严重倒是其次……”
孟一云话没说完,宫人送来茶水糕点,他道:“我和长平公子有话要谈,你在门外看守,任何人来先行回禀我。”
“是,公子。”宫人速速退出去。
魏小江跟长皇子半生不熟,并不关心他的生死,喝了口茶吃了口糕点,倒也不急着问。
只是孟一云很着急:“听说是流箭扰了马,马儿受了惊,才出了事。”
“怎么听上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魏小江放下茶杯,蹙眉,好一会儿才道,“不会是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一云给抓住了手腕。
孟一云直瞪瞪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还没有定论,但麻烦就麻烦在此处。”
魏小江自己一琢磨,明白了所谓的麻烦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是子渊干的,现在长皇子也很有可能借个由头把这个帽子扣给他。
自古以来皇家兄弟阋墙、祸乱而起的事情也不少了。
不过,左右跟他的关系也不大,魏小江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孟一云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担心长平君。”
“我?”
魏小江挥挥手,“不必担心我,我过阵子便出宫了,只要不阻我出宫,他们干什么都行。”
他再转念一想,“若是他们兄弟起了争端,也许是楚国大乱之时,到那时,你不也正可以?”
“不成,楚国到底是大国,就算暂时兄弟分崩,若他日算起旧账,我昌平小国可承受不住楚国百万雄兵的铁蹄之苦。”
孟一云颇为正色地道,“怕是怕你的婚事……听闻是太子恳求皇上将三公主替了飞凤公主,三公主是皇后亲女,长皇子的亲妹。若此事真是太子所谓,恐怕皇上重责,太子失势,到时候你的婚事又有变化。”他又补充道,“皇后可疼三公主了,加上她年幼一些,到底不便现在就嫁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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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云的话倒是让魏小江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没去研究,为什么子渊选了个三公主——现在看来,是不是有预谋的呢?
子渊和长皇子的争端已久,在这种事情上会不会也是故意刺激对方?
这次长皇子出事,又是不是子渊刻意为之呢?
“长平君?怎么了?”孟一云轻声问。
魏小江回过神道:“没事,你说的对,我是该早有打算才是。多谢多谢——我先回去。”
“怎么就走了?”
孟一云有些意外,见他面色略苍白,的确心里有事,趁他转身之际赶紧道,“长平君,你不若趁皇上没发现,快快与子渊撇清干洗,省的……”
魏小江频频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多谢,我真的先回去。”
魏小江心里挂着事情,从南配殿出来差点撞上了侍卫。
到了东宫,却见阖宫安宁,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但等走到偏殿门口便见了一个公公在。
“长平公子,您回来了。”
“公公有何吩咐?”
“皇上让奴才传旨意,恩准您明日离宫回兴国,但十五日之内必得回宫。”他从怀中掏出令牌,“这是出城门的行令,明日午时会有四名侍卫来见您,护送您回兴国。”
这么意外,魏小江接过令牌,“有劳公公。”
十五日,往返一趟兴国差不多;四名侍卫,应该是以防万一他要是逃走,可能会动手抓捕,甚至斩杀的人。
魏小江仔细一想,倒还是欣喜,反正能先回兴国看看大局如何,不必闷在这偏殿。
到了晚上,魏小江还是没见子渊。
不会真的如孟一云所说,出事了吧,可这平日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魏小江从偏殿进了东宫正殿,见了管事大太监便问:“王公公,太子殿下可在寝居内?”
“回长平公子,太子殿下多日未归。”
“人在哪里?”
“奴才也不知道。”
魏小江冷着眼睛看了看左右扫洒忙碌的宫人,也只能先回去。
回过头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道:“王公公,要是太子殿下回来,有劳你去偏殿告知我一声。”
“奴才明白。”
魏小江回到偏殿,寻思来寻思去,只能先按照与兴国细作的约定,去了偏殿后院将一处矮墙头的瓦片给掀在一旁。
做完这个他才回到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想,按道理,子渊应该不会出事,否则这故事怎么发展下去?但万一呢?
万一他要是被长皇子搞死了,那……难道自己还要去救他?
这是什么狗血戏码?
重点是,他拿什么去拯救子渊?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国质子。
长叹一声,他握住架子上的含光,走到院中开始练剑。
细作来得很晚,魏小江都以为他不来了,结果才慢吞吞到了。
魏小江把明日启程回兴国的事情简单一说。
细作道:“那我即刻传书回去,叫人在兴国接应公子。”
其实魏小江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细做到底是跟兴国谁联系的……但是他上次问过,对方不能说,也只能作罢。
感觉古代人做事情,真的是非常麻烦,耗时又费力,而且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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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太子子渊是不是出事了?”
细作道:“是,长皇子受伤,如今怀疑的正是太子。”
“人在哪里?你知道吗?”魏小江问道。
“皇上命太子衣不解带照料长皇子,若是长皇子有所闪失,恐怕更为不妙。”
魏小江心道,这皇帝也是胆大,万一太子子渊发疯把长皇子给直接灭口了?也不对,子渊应该不是那种冲动人士。
“行吧,我知道了,那我明日出宫之后,你快点安排人接应。”魏小江说完这一句,叹着气走进了里屋。
细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从角落沿着墙根隐没入阴影中。
第二天,魏小江起来第一件事就去整殿找子渊,人依旧没回来。
看来的确如细作所言,是在宫内照料长皇子。
魏小江心道,希望长皇子那衰人没事吧,出了事也别连累子渊,万一把子渊害死了,他去哪儿完成任务?
正午之前,魏小江又去跟孟一云正式说了一下此次出宫一事。
孟一云倒是喜出望外:“皇上居然恩准了你出宫!长平君,那你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魏小江拍他肩膀,见他雀跃模样,知道他也想出宫,不过也只能道:“等我回来给你买花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