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南垂眸看他,皮肤白净,薄唇柔软。
鬼使神差的,他弯腰,他凑近程一诺。
咬了一下下唇,方亦南深邃的眼神盯着程一诺的唇,两秒后,还是犹豫着将轻如羽毛的亲吻落在他的同样柔软的脸颊上。
等躺倒自己的椅子里,方亦南心道:我怎么也这么幼稚?
事后,做贼心虚的方亦南想要对程一诺好一点,于是不顾他的反对,坚持要去清光大剧场接他回家。魏小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最近在全心全意的体验全新人生,演话剧很累,但当他站到舞台中央时,感觉到的则是无穷的力量。
灯光从高处徐徐洒在周身,目之所及,两千个座位黑压压的一片。
一想到届时将有上千人盯着舞台,盯着演员,盯着他,他就感到充满成就感。
这和在做费恒时被冰冷镜头对着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在距离观众才三到五米远的舞台上,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激烈浓郁的情绪,都将那么直接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与眼里……
魏四少,觉得很亢奋。
上一次有这种亢奋,是他活着的时候,用老爷子给的一百万炒股赚到了三千万。
每个人都喜欢赢的时刻,没有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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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享受舞台的动作与神情也落在坐在第一排左侧的方亦南眼中。
方亦南想,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试过将程一诺作为我的第一男主演?
炽热的灯光下,他那么出类拔萃,甚至那么自信昂扬……
他就该是舞台的人。
方亦南也很亢奋,他在车上就问:“一诺,我想给你单独出个剧,好吗?”
魏小江头也没抬地文:“那个影子?”
“不是!”方亦南斩钉截铁地否认,什么鬼影子,让它去死。“我想做一个关于’泥淖与挣扎’的探讨。”他激情四射地道,“人与命运之间的屈服、顺从、抗争,甚至于是虚与委蛇与自欺欺人……用超现实主义形式来表现,将人与灵魂分开演绎……”
方亦南自顾自地说完长段,见程一诺凝望自己,有些担忧不安地迟疑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
“不是。”
紧接着方亦南听到了这辈子最动听的一句话。
程一诺浅笑着说:“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充满魅力。”
“……”
方亦南的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被甩上一堆彩点,再然后,他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看的印象派油画。
真实与朦胧一齐出现在眼帘中,美得叫人沉醉。
等到家,魏小江还看到这个白痴在傻笑。
哎,这世界,怎叫一个蛋疼了得。
当然,蛋疼是假的,腰酸背痛倒是真的。
魏小江倒进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快废了——他想,这个世界真的还算有意思了。
至少没有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变态,没有动不动发情的大哥,没有需要看护的女儿……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旁边的床凹陷下去。
哦,有个二傻子。
魏小江将手主动扔出去,心道,狗吗?他是肉骨头?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碰。
是什么?魏小江没想明白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是方亦南的一个轻吻,轻的仿佛不存在。
方亦南还不困,先松开他的手,靠着床头拿起笔和随手一本笔记本。
笔芯沙沙地擦过薄薄的纸张,方亦南一眼一笔一眼一笔地描摹。
从现在的角度看过去,程一诺再也没有沈雁回的影子。
是纯粹的程一诺,既温和又善良。
更为重要的是,方亦南感觉到了来自程一诺的内心深处的善意。
这种善意包裹了他,叫他胸腔溢满柔情。
他想,我应该对一诺更好一些。
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做,但还是要尽可能地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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