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沁心想,这年头做个有本事的人也好麻烦啊,既然这样不行,那就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思及此,钟沁面上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道:“三皇子,我之前就说了,不会参与夺嫡的事情,我只想做好分内的事情,别的都不想参与。”
宇文宥摩挲着杯子,一言不发。
齐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倒没有露出什么失望气愤的表情。
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住风度,这个三皇子殿下很不简单,钟沁心里暗暗想。
但其实,齐熹早就料到了钟沁的反应,也知道她没有这么容易答应,所以要说有多失望也没有。
气氛安静下来,齐熹亲自给两人倒了酒。
钟沁站起来接了,心里是很想赶紧离开了,无奈齐熹并不放人。
他抬眸看着静静坐着的钟沁,忽而一笑:“柳大人说自己只想安安分分的做好分内之事,对吧?”
钟沁谨慎地道:“是。”
“可若是朝廷不安稳,你又如何能安分做官?”
钟沁诧异,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齐皇年纪越来愈大,太子并不能服人,所以储君之争,在所难免。
这把火势必要烧起来的,届时,能不能独善其身,就很难说了。
齐熹的意思,钟沁几乎是秒懂,但她脸上并未露出任何异样之色,只微笑道:“自古也有中立派大臣,不管哪方获胜,都不可能会杀没有立场的大臣。”
齐熹犀利指出:“但柳大人有没有想过,你若没有明确立场,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无数的麻烦找到身上,解释你想安分,恐怕就难了。”
钟沁哂笑,直视着齐熹:“三皇子殿下,如果我真的非要战队,我为什么不选太子,按照现在的局势,太子其实是最好的人选吧。”
“不,太子是什么人,我以为柳大人会很清楚。”
钟沁默然,让她夸太子,实在夸不出口,刚才被齐熹逼得搬出了太子,实际上,她对齐谚可是厌恶至极。
齐熹胸有成竹道:“而且,我以为,柳大人前不久才与齐谚起过冲突,齐谚那人最是小心眼记仇,就算柳大人想去他那边,恐怕太子也不会放弃前嫌呢。”
顿了顿,他继续道:“更何况,太子阴险狡诈,且还生性多疑,没有作为,贪恋美色,无一处是柳大人可以看得上的,我觉得,以柳大人明察秋毫的能力,是绝不可能舍本逐末的,柳大人,与我合作,才是上上之策啊。”
不得不说,齐熹口才很棒,若是换一个人,只怕就被他说服了,你看吧,形势这么危机,你跟我合作,我才能保你无虞。
可惜,钟沁在某些事情上相当顽固。
她说不想蹚夺嫡这趟浑水,便是真的不想参与。
“三殿下说的很棒,若非你这一席话,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处境这么危险。”这话自然是有些打趣的意思。
宇文宥也在旁边笑道:“本王现在好生自卑,三皇子什么时候练得到这么好一副口才?”
齐熹神态自若,被二人这么说,也不见恼怒,反而对宇文宥道:“我说的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