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问斩了,若自己是牢役也会这样吧,毕竟与这些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谈的。
望着地上的饭菜,一菜一汤,外加一个馒头。
菜是萝卜白菜,汤是稀粥,还好,菜里边有点油花,馒头也是大白馒头,咬起来不咯牙就好,钟沁没那么多要求。
正如常说的那样,死人就别那么多要求了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将稀粥喝了些,馒头只啃了一半,她饭量不大的,萝卜白菜只挑了白菜吃,萝卜好像放的时间久了,怕吃出问题,所以没动。
萧全躺在地上,只是身子已经转过来了,他支起身体,细细打量着钟沁,出声道:“你吃饱了?就吃这么多,死囚还挑食?”
“死囚又如何?人活着又不是为了吃食,能填饱肚子便可。”钟沁不以为然道。全然没有一个作为死囚的心态。
萧全的饭菜一动没动,不过最后还是捱不过身体的抗议,饶是不想吃些这嗟来之食,也要先保住这口气。
最后也学着钟沁,捞起馒头后就着白菜一口口吃着,间或喝上一口稀粥,别说,真没那么多顾忌了,这饭还是有吃头的。
不过他是男人,饭量自然要比女人大些,一会功夫便将牢役拿来的饭菜吃完。
钟沁在一旁不由得愣神,萧全瞧见她如此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我这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没想到死之前还有年纪轻轻的安邦公陪葬,黄泉路上倒不会孤独了,进了这死囚,就别期盼着谁来救了。”
话中之意,无非就是在嘲讽钟沁在临死时候还有念想人前来劫狱。
现如今钟沁所能盼着的除了宇文宥,也并无他人,真是异想天开,心神意动之下,萧全还想再说些什么,好吓吓钟沁,这时外边却来了人。
“太子殿下驾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齐谚。
齐谚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若不是他手里的权利被皇后分走了,不然他能更猖狂,单单下诏这一层,就让他实实在在体验到了,权利的巅峰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种将一切拿捏在手中,能够只掌翻云覆雨,颠覆黑白的王权。
他此刻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皇权,若是再能得了兵权,这天下就真的落在了齐谚手中,可惜虎符不在他这。
齐谚今日入天牢不为别的,就为了涨涨志气。
之前与钟沁相斗,每每落在下风,他心里吃味,这次扳回来一局,不好好踩踩钟沁,天理难容。
见了钟沁,齐谚忍不住暗讽道:“让我来瞧瞧这阶下囚是谁啊,呦,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安邦公啊!你柳磬不是很厉害,国之栋梁,齐之脊背吗?怎么现在下了这死囚中?今天你这脊背栋梁不还是被我齐谚压弯,狠狠的踩在脚下摩擦。”
钟沁没理齐谚,她的脸上不多表情,身上却是有些狼狈,但她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胆怯之意,脊背挺的直直的,一旁的齐谚此时完全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