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旁边的石桌旁坐下,右手握拳抵着额头,手肘撑在桌子上。
若她只是孑然一身,那么不论是身在齐国,还是改投赵国,于她而言并无多大区别,但她还有弟弟要找寻,答应母亲的事情还尚未完成。
玲玉既然在齐国出现过,就说明弟弟一定也在这里,自己留在齐国找到他的可能性明显要高上许多,加之她对他是何种感觉,连她自己都无法知晓,又怎么能答应宇文宥的邀请?既然接受不了,又何必耽误?钟沁无力地闭上眼睛。
宇文宥在回府上的路上途经夜市,买了两坛酒,提着酒直接上了屋顶,对月独饮。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第一次表明心意,但没想到竟惨遭拒绝,心里说不郁闷自然是假的,不甘心那才是真的。
不过既然她已经表明心中的想法,他也做不出那等死缠烂打的事情。
想到这他不由得苦笑,抬起酒坛直接仰头灌下,却仍觉不过瘾,这一刻,他分外怀念边疆沙场的大风和烈酒,怀念那些策马奔腾的岁月。
宇文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而钟沁依旧站在院中没有挪动半分,她的大脑高速飞转,试图为这样的情况做出一能够个说服自己的合理解释,却到了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解释来。
说实话钟沁也不是对他没有感觉,毕竟和他一起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也算是同甘共苦,再加上宇文宥是真心对她好,说没有感觉不感动是假的,但找到弟弟是母亲的命令,也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她不能为此分心。
但现在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宇文宥又说了这等话,钟沁有些紧张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相处。
钟沁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到房内好好休养,她伸手刚要推开房门,一阵悦耳的轻笑声打断了她的动作,钟沁只好戒备的环视四周。
“谁?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钟沁十分紧张,因为他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而宇文宥又刚刚离开。
那这人是否听到了刚刚她和宇文宥的对话?又听去了多少?这些都不得而知,更何况她刚刚和宇文宥的谈话中透露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若是被有心人听去,那她可真是将自己陷入了危险当中。
“是我。”
话落,莫行南不疾不徐的从暗中出来,笑吟吟地望着钟沁,有些高深莫测。
见来人是他,钟沁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好的预感,莫行南对他来说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透着人琢磨不透的精光,不过他可是听到了刚刚二人的对话?
“不知行南公子前来有何贵干?”钟沁向他迈进一步,有些心虚微扬下颚问道。
“我?我只是夜半突然来了精神,没有什么困意,便出来散散心观观星月,不成想竟撞破姑娘与情郎夜半私会,这可真叫人……”
说话间莫行南特意把“姑娘”二字咬的很重,话又说的如此暧昧,藏半句露半句的。
钟沁暗道糟糕,果然叫他听去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她知他做事随性,喜欢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现如今又拿不准他的态度,更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