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素来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难得写满了着急。
“让开!”
宇文宥怒目瞪着白轲,钟沁为了救自己受了伤,却被莫行南那家伙给带走了,白轲作为自己最为重视的部下,不但不帮自己,居然还拦着不然自己去追人。宇文宥气得只想抽人。
大风刮过,吹得宇文宥的衣袂猎猎飞起,衬得他的脸色更加冷若冰霜。
远方的乌云聚集过来,为一场暴风雨的到来铺垫舞台。
白轲低着头,不敢去看宇文宥的脸色,他心知宇文宥现在必定是内伤严重,若是现在前去追莫行南很可能会加重伤势,甚至可能会有生命之危,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为了一个女子不顾自己的安危?
想到这里,他屈膝跪下,张开双臂,堵住宇文宥的去路,说话语速之快跟打。炮仗似的:“主子,你现在需要休养疗伤!”
闻言,宇文宥拧眉,喝道:“最后一遍,滚开!”
雨丝变成了豆粒大小,在烈风之下,打在脸上直令人觉得生疼。白轲自嘲地笑笑,比起边疆的寒风冻雨,这点小风小雨又算得了什么呢?果然是在京城安居太久了。
他如山一般跪在地上,不动分毫,沉默一下继续说道:“请您想想您自己的身体,您是我们的神,我们的主心骨,您决不能有任何闪失!您再想想那些年,我们在边疆的日子,为了今天,多少兄弟埋骨荒野?我们又付出了多少的代价?至于钟姑娘,莫公子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宇文宥本就不耐烦,听到最后一句话后,脸色冷得都能冻死人了,他的耐心终于耗尽,暴戾地将白轲一脚踹开,吼道:“滚!我的女人凭什么要让别的男人来照顾!”
怎么就成了你的女人了,钟姑娘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白轲面上不表,却在心里暗暗嘀咕。但是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在被踹翻于地的一瞬,他忍着痛利落地翻身而起,五指并拢成刀,朝着宇文宥的颈部横劈下去,嘴中小声说道:“请恕属下大不敬之罪,事后属下自当领罚。”
宇文宥眼疾手快地格挡住他的手,五指成爪,翻手抓住白轲的手腕,用力别在他的身后,斥到:“谁给你的胆子?事后领罚就不必了,主子你来当吧!”
说着将白轲甩到一边,用力喘了几口气,甩袖抬脚要离开。
周围的心腹突然都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
见状,宇文宥的脸色霎时变得几乎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上几分,钟沁为自己挡的那一剑不知伤势如何,再者,莫行南的轻功独步天下,再这样耽搁下去,自己如何能追上他?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一脚踹倒一个,寒声说道:“你们想做什么,嗯?”
此时,他的声音已不复刚才的愤怒,而是变得十分低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生气时的表现。
心腹们忍不住颤了颤身子,将头埋得更低,不语。但是,没有人有起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