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钟沁余光一滞,只见不远处地草丛中似是隐约有什么东西。待到走近一看,只见地上有一块令牌寒光熠熠,角落里还刻着一个“冷”字。
钟沁总觉得这令牌的模样颇为眼熟,闭上眼仔细回忆一番,才想到这令牌她曾经见过!这不是那个从房檐掉落被她救治的男人身上的东西么!
那人曾告诉过她名字,无忌。想来应是冷无忌不错了。
不远处的宇文宥见钟沁盯着手中的东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也过来查看一番。
见到她手中的令牌时,宇文宥眉头紧皱,缓缓开口:“此处地势偏僻,应不会有其他人来过。这令牌极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线索。”
闻言,钟沁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纵然书陌的易容术小有名气,但天下间会易容之人数不胜数,两人之间想来未曾有交集,为何冷无忌偏偏抓了书陌?
难道冷无忌知道书陌曾见过自己,因此才将他抓走审问线索?若是如此,他们还需尽快找到书陌才是。
“如何,可有什么线索?”
耳畔忽然传来宇文宥的声音,钟沁飘散的思绪被拉回。她本想将此猜测告诉宇文宥,但略微思索后,还是摇了摇头。
说到底,她所想的这一切不过只是臆测罢了。若仅凭一块令牌便将人定了罪未免有失公道,也许其中还有些她不知道的缘由也未可知,倒不如继续找些线索。
这般想着,钟沁又回到了那片血迹晕染处细细看着。只见一块泥土的颜色似有不对,伸手摸了摸,一块零碎的布料映入眼帘。
蓝色为底,其上还有深色花纹为饰,倒是与苏言身上的料子如出一辙。
钟沁瞬间的僵硬自是被宇文宥看在眼中,他伸手拿过那片布料,冷笑道:“呵,莫行南当真是歹毒。不仅找书陌换了张脸,如今更是直接将人都掳走了,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钟沁定了定神道:“一块布料而已。天下间穿着相同衣裳的人数不胜数,现在就下定论未免不妥。”
见此时钟沁仍旧一心护着莫行南,饶是宇文宥再镇定也几近忍无可忍,他真想掰开钟沁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会如此偏信一个外人。
“若仅是颜色相近也就罢了,连花纹都一模一样,你又作何解释?”
钟沁垂眸,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这令牌上的字你也看到了,这两样东西显然并非一人所有。究竟是谁掳走了书陌,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见钟沁这般坚持,宇文宥便也不再与她辩驳,只想着再找些莫行南留下的线索作为证据,那时无论如何钟沁也不能再为其开脱了。
尽管如此,两人却再也没能找到其他线索。
宇文宥虽有些遗憾,但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如今书陌渺无音讯,而他们在骆城已耽误数日,倒不如尽快返回赵国将墨泷安置好。至于书陌的下落……
宇文宥攥紧手中的布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总归是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