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姑娘果然行事磊落,既如此,我即刻下令收兵。”
钟沁一心想着早些回去与宇文宥团聚,见事情顺利解决也不多留,当即启程离去。
待到出了城门,沉默了一路的白轲才吐了口气:“那卫长卿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摆明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钟姑娘事先嘱咐,属下真想拔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看他收不收兵。”
“你若真那样做了,恐怕最先人头落地的是我们两个。”钟沁瞥了眼一旁的白轲,暗暗腹诽。白轲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秉性着实有些暴躁,来时她就是怕他无意中捅了什么篓子,因此特意命他进宫后不准言语。
白轲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钟姑娘可还要去鲁、陈二国?”
“不必。”钟沁摇了摇头,似是看出了白轲的不解,继续道:“卫长卿惦念玲珑宝藏,自然不会任由二国继续进攻赵国。鲁陈两国本就心存疑虑,若见卫国收兵,想来也不愿再帮齐熹了。”
果不其然,不过半日时间,卫鲁陈三国收兵的消息便已传开。和宇文宥的喜悦相反,齐熹向来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冰霜,竟是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捏碎。
逸九跪在地上,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启禀殿下,卫国率先收兵,卫长卿又当众表明支持宇文宥,其他两国君主见此也……”
“近日父皇的身体如何了?”
逸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似是未曾料到齐熹会突然发问,逸九顿了顿才道:“昨日刚找太医看过,虽每日都用上了不少珍稀药材,但圣上的身体……似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见齐熹并未言语,逸九只以为他是因此感伤,出言安慰道:“殿下不必忧虑,圣上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不过多时便会好转。”
“嗯。”齐熹表面应着,心中却是另一番算计。
此次他本想联合其余三国一举铲除赵国,甚至不惜为此许下重诺。但关键时刻却突生变故,难不成是因为太子的权力还不够大么?若他成为真正的万人之上,又会如何呢?
思及于此,齐熹暗暗捏紧了衣袖,朝着齐皇的寝宫走去。
寝宫前,几位朝中重臣正拿着几本折子准备进去,恰巧见到来到此处的齐熹,连忙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齐熹摆手笑道:“诸位辛苦了。如今父皇身体不适,这些折子便交由我来批阅吧。”
闻言,那几位老臣对视一眼,迟迟未有动作,“启禀殿下,朝中任职与国库调动乃是头等大事,依老臣之见,还须由圣上亲自定夺为好。”
齐熹勾起唇角,虽是笑着,却只能令人感觉到寒意:“你们明知父皇身体欠佳却还如此坚持,究竟是事关紧要还是存了些其他心思?亦或是觉得我这太子无用,连些朝政之事都处理不好?”
“微臣不敢!”转瞬间那几位老臣便已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身子不断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