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忽而想到了什么,宇文宥盯着莫行南看了许久,半晌才道:“白兄既能与齐熹等人打个平手,想来武功定是不弱。久居骆城的公子哥居然有这般好身手,着实令人佩服。”
这番话明面上是夸赞,但实则却满是试探之意。
回想起几人打斗时的场景,宇文宥越想越觉得这白斩有问题。练武一事需长年累月的坚持才可初见成效,此人出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世家公子的样子。
闻言,钟沁也不由细细看了他几眼。脑海中蓦然出现一个身影,与之对比,竟颇为相似。
沉默片刻,她才缓缓开口:“不知白兄可与莫行南有些渊源?齐熹虽一心想寻得玲珑宝藏,却没有理由将毫不相干的两人联系到一起,想来这其中应是有什么误会。”
见两人已是有所怀疑,莫行南有些焦急,但面上却并未表露出分毫,依旧眉眼淡然。
正思索着如何解释时,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两位多虑了。”
书陌将衣襟上的尘土拂落,正欲拿出折扇时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发觉怀中的折扇早已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故而只能略带尴尬地笑道:“舍弟从小就沉迷武学,便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几番劝解也无果,只能由着他去了。
仗着白家有些底蕴,还特意请了些武林人士教他功夫,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学着玩玩,不料一晃竟练了不少时日。行走在外有舍弟护我,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说到此处,书陌顿了顿才继续道:“此前并未言明竟让两位误会了,还望谅解。”
见他抱拳,钟沁亦是回了一礼,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行走江湖时,任谁也不可能将身底悉数透露。何况他们本就相识不久,能将玲珑秘宝线索一事道出已是足够义气,她又何须计较其他?
想到此处,钟沁便打消了心中疑虑,笑道:“白兄不必如此客气,若不是你们,我们不会见到迷谷老前辈,更不会得到宝藏的线索。”
见几人气氛融洽,宇文宥皱着眉头还欲开口,余光恰好瞥见角落中的墨泷,不由分说便将人带到了钟沁面前,“沁儿,你想要如何处置她?”
墨泷本是担忧莫行南的安危才留在此处,可眼下却不得不忧虑自身处境了。
抬眼间已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墨泷瞧了眼宇文宥冷然的神色,这才将早已想好的一套说辞道出:“我也不知为何会被齐熹带到此处,若不是白公子救了我,恐怕我早已遭人毒手。宇文哥哥,往日之事虽是情非得已,可毕竟我伤害了钟姐姐,墨泷甘愿赎罪。”
说着,墨泷竟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宇文宥一时挣脱不开,二人距离极近,看上去竟有几分亲昵。
钟沁秀眉微蹙,将墨泷从地上拉了起来,又状若不经意般将人推远了些,才冷声道:“罢了,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我也不愿再追究什么。希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