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婠婠坐于镜前,玉手纤纤正摆弄着首饰盒中的珠串簪子。身后的侍女见状,转了转眼珠,连忙笑道:“主子天姿国色,这些珠玉若是跟了您,便是沾了光。”
饶是知晓这话带了几分奉承的意味,婠婠却也不由勾起唇角,愈发仔细地看起了镜中的自己。
只见镜中美人眉若远山目似秋水,一颦一笑间皆可夺人心魄,想来这世间应没有哪位男子能招架得住。
侍女见自家主子心情大好的模样,便也大胆了些,上前几步挑出串手珠在婠婠的皓腕上比量着,“听闻这血玉玛瑙是别国送来的珍品,即使是齐国也只有这一串,配您倒是正好。不过主子就算不打扮,也是风华绝代无人能及,其他女子见了您可都要自行惭秽的。”
有了这番话做衬托,婠婠自是对这手串提起些兴趣来,戴在手上细细地摩挲着。侍女正在心中算计着如何讨些奖赏,可还不待开口,便瞧见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婠婠并未回头,有些心不在焉道:“何事?”
“启禀主子,前线传来消息,赵国屡施手段导致我国将士军心不稳,眼下战事吃紧,甚至有些人已经生出了投靠敌国的心思。”
手上动作一滞,婠婠一双美目中已满是怒火。这宇文宥的手段确是层出不穷,她本以为齐熹对此有数,定能想出些计策来应对,不料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略微思索片刻,婠婠心中已有了对策。挥手将两人屏退,朝着状若空无一人的身后幽幽开口:“出来吧。”
转瞬间,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悄然从房梁上跳下,朝着婠婠抱拳行礼。
挥了挥手,婠婠挑着眉开口:“方才的传信想必你也听到了,如今齐国有难,你们影子军总归不该坐视不理。”
殿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瞥眼又见男子略带犹豫的神色,心中已将他的想法猜到了几分,继续道:“我知晓你们没有首领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动,可如今我与冷无忌正处于合作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齐国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影子军又岂能全身而退?”
见他神色略有动容的模样,婠婠趁热打铁道:“何况如今我是以魏国公主的身份调动影子军,此番行动我会与你们一起,你且安心便是了。”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过后,男子终是点头应下。
军营内,齐熹正不断踱步思索着对策,忽而听闻一声通报,抬眼便瞧见一袭戎装的人,不由惊异道:“你怎么来了?”
“用了些手段便进来了,你放心,我并未暴露行踪。”说着,婠婠掀开斗篷,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庞映入众人眼中,周围的兵士皆是目光呆愣,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齐熹对属下的失态略有不满,正欲出言呵斥,却见婠婠转过身子,一脸正色道:“我知晓诸位心中积蓄不满已久,可宇文宥向来阴险狡诈,他的话又能信几分?
你们当真以为投诚便可受到优待么?不过是欺瞒的借口罢了,你们今日可以背叛齐国,来日便可叛离赵国,如此浅显的道理他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