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熹点头应允,绾绾眼中一亮,柔柔开口:“陛下好生歇息,臣妾不再叨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晚间,一位老者被悄然带至齐营内。为了掩人耳目,逸九暂且将他安置在了偏僻之处,准备寻个机会再让他为齐熹查探体内之蛊。
帐内,老者正坐于桌前品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径直踏步而入。纵然心存疑虑,却仍起身拱手道:“不知可是陛下传召?实不相瞒,这解蛊并非易事,老朽也并无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了。”
话音未落,却见那侍卫冷笑着上前几步,一把夺过老者手中的茶盏掷落在地,末了还不忘啐了一口,“陛下肯让你医治已是你三生有幸,你这般推辞难不成是想抗旨不遵?老东西,我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语毕,侍卫转了转眼珠,瞥眼见桌上摆着一个颇为精美的白玉匣,劈手夺过便将东西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传来,待老者回过神时只见匣中的玉莲根茎已断失了药效,当即气得面色涨红,指着那侍卫怒声开口:“欺人太甚!罢了,既然此处不容人,老朽这便速速离去!”
说罢,老者提起药箱拂袖而去,而那侍卫的眼中则划过一抹精光,盘算着复命去了。
不多时,此消息便传回了主帐。
纵然知晓这定是绾绾故意为之,可齐熹却对此毫无办法。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末了只能将桌上的酒壶果盘尽皆扫落在地。
望着周遭一片狼藉,齐熹眼光晦暗,重新思量着可行的计策。
赵军营内,宇文宥刚一得到下属传回的书信便匆忙拆开,见钟沁一切平安时不由松了口气。
而与之相反,此刻身处王家的众人倒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势。
莫行南将配剑置于桌上,冷笑着开口:“就凭你们两人是拦不住我的。战场之上局势复杂,就算得到了王家的支持又如何?与其让阿沁随着宇文宥出生入死,不如我将她带走暂避风头,至少不用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为赌注。”
书陌叹了口气,婉转劝慰道:“此言不无道理,若你心意已决,不妨问问钟姑娘的意见。若她应允我们绝不阻拦,若她不愿,你也莫要强人所难。”
莫行南对钟沁的性子甚为了解,在此紧要关头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地随他走?书陌之言看似公允,实则不过是劝他放弃罢了。
思及于此,莫行南倒也不愿多说,拔剑而出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你们若有心阻拦,下场便是如此!”
见莫行南如此决绝,书陌眉头紧蹙。正思索着劝解之言,却见听闻动静的王家侍卫已带着一干人等赶了过来,询问状况。
书陌反应极快,抬眼间面上便只剩惊惶之色,指着被莫行南内力震碎的窗沿道:“方才有一身着黑衣之人破窗而入,我们与之缠斗一番后还是让他逃了,在下怀疑此人极有可能是齐国派来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