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中之人脸色惨白已然昏死过去,钟沁心中焦急奈何已无气力。一阵脚步声传来,得知消息的王家家主已带着众多侍卫赶了过来,忙将小女孩交由大夫诊治,又替钟沁传功疗伤。
片刻之后,钟沁只觉方才的寒意已尽数褪去。
刚想起身道谢,又见那婢女满面清泪地跪了下来,“今日五小姐说想来花园玩,又见那芍药新奇便吩咐奴婢去摘,不料小姐竟被湖中的寒莲引去了心神而不慎落水。若非钟姑娘恰巧在此处施救,恐怕……奴婢知错,还望家主责罚。”
王家主负手立于原地,周身气势凛然。
挥手命人将那婢女带了下去,才转而望向钟沁,抱拳道:“此处栽培了几株百年寒莲,时日久了竟连这湖水也变得冰寒彻骨,稍有不慎便会夺人内力落下病根。
爱女顽劣,幸得钟姑娘出手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王某无以为报,思来想去唯有派人助赵皇一臂之力才可暂且安心,还望姑娘不弃。”
钟沁此行的目的便是求得王家援助,此前屡次提出极佳的建议都未能令他们应下,如今反倒误打误撞地实现了心中所念,着实令人感慨。
一番交谈过后,王家主面带深意地看了眼钟沁,拱手道:“既如此,那我就在此等候姑娘的好消息了。”
两日后,陈国殿内。
陈皇坐于高位,饶有兴趣地望着下方众人。不待钟沁开口,便已夺了话锋先机,“诸位远道而来必有目的,那些冠冕之言无需再提,有何见解直说便是。”
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了神色,王暮倒也不做掩饰,径自行礼道:“陛下明察,我等此行是为了与您做一桩交易,说是合作也无不妥。”
似是察觉到了几人的心思,陈皇冷笑道:“世人皆知赵齐两国正在交战,你们不辞辛苦前来陈国,莫非是想游说朕援手赵国?可依朕看来齐国胜算更大,陈国又有何缘由要做那亏本的买卖?”
听闻此言,王暮面上并无一丝慌色,缓缓开口:“非也,陛下误会了。赵国虽已寻到应对之法,可齐国实力不容小觑,交战之时孰胜孰负仍未可知。我等只是希望他国莫要参与其中即可,若您应允,赵国必会备上一份厚礼送至宫内。”
见他神色似有动容,王暮忙趁热打铁道:“实不相瞒,两国开战并非为了大义,而是赵皇与齐皇的旧怨颇多,故而借由此次机会决胜。
且不提陈国兵力如何,无论您相助哪一方,往后都难免会落人口实。若陈国两不相帮,既可保留自身实力,亦能得到一份厚礼,何乐而不为呢?”
沉吟片刻,陈皇心中已然有了算计,朗声笑道:“此言不无道理。既如此,朕就将此事应下,诸位尽管安心便是。”
见一切顺利,钟沁倒也放下心来,婉拒了陈皇的盛情邀请后便将此消息飞鸽传书至宇文宥,又带着王家习武之人准备返回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