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有一个偶然得到的药浴秘方,当年得到的时候已经是成名多年以后,早就过了身体最好熬炼时期,本就是他的一个遗憾。
而且若是前世早年能用上这种药浴,他兴许就不会死于那场背叛。
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幅药给配出来,赶紧使用才好。
而这十几天中,他总算是将其中最重要的那份主药给调制出来,其余的只要随便去一家药铺就能配好!
洗脸,擦身,吃了饭,萧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出发了。
今日阳光正暖,街市难得繁华。
车马缓行叫卖不停,乡音俚语羽冠头绳。
越过墙头见着外面的热闹,萧云才点了点头,说道:“人多好出行。”
结果才走到门口,就见一群下人正打扫正门,上扫雕镂,下净青石,就连没人敢踩的一尺二寸高门槛,都擦了一遍又一遍。
家里的徐管事就如同打了鸡血,大声嚷嚷着。
“这里这里,那里那里,都给我弄干净喽!要穿身白衣躺在上面滚上三滚,衣服上沾不得灰,这样才行!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到府的可是贵客,要是谁出错怠慢了,回头管叫他剁碎了喂狗!”
萧家难得有人拜访,倒也新奇,不过今天萧云没空,也不想凑这个热闹,径直领着上官晴儿就往前走。
可才走到门口,徐管事就眼疾手快的挡在头里,伸手一拦,面带三分笑。
“哟,这不是小少爷吗?您今儿个可起得早,这是要出门呢?”
“嗯。”
萧云皱了皱眉,继续要往前走,身子就正撞在徐管事的手臂上。
他明显没打算让路。
“嗯?”
萧云疑惑的看着对方,眼神不善。
徐管事咧嘴一笑:“那还请劳驾,小少爷不妨从小门走,我这就带您过去,亲自给您开门。”
“这正门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走?”
萧云本不想惹事,压着火气。
徐管事道:“这您看哪说的?哪里敢不让小少爷您走?不过今天府里要来贵客,这门口都打扫了几遍,您要是这么一走,踩脏了,大家伙不还得再打扫吗?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多走几步,从小门出去也是一样的。”
萧云叹了口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这笑的有点假,尤其他今天真的没什么空,点了点头,就转向小门。
可就这时,旁边一个下人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声对身边人说道:“你瞅咱们家这废物大少爷,早不出门晚不出门的,偏生别人忙得要死他却来捣乱,真他娘的晦气。”
萧云身子一下子定在那里。
脸色就黑了下来。
并非是他生气,而是觉得奇怪。
自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恶少,又是这萧家唯一的子嗣,他一个下人别说是当着面,就算是背地里嚼舌根,也不敢大声喽。
可今天却当着他的面骂上人了,这是他要自己作死啊,还是吃错了药得了失心疯了?
亦或者……有人授意?想要引起冲突,进而引起自己动手?从而试探自己?
莫非是自己那位不检点的大伯母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转头看了一眼徐管事,对方明显就当做没听见,继续为萧云引路。
萧云转身说道:“如果我今天非要从这正门走呢?”
徐管事苦着脸说道:“哎呦,这您不是难为我吗?”
萧云指着方才那人问道:“他刚才骂我,你没听见?”
徐管事眼睛一转,笑道:“哪有啊?他们哪敢啊?定是小少爷您听错了。”
萧云沉默了一阵,点头道:“兴许是这样。”
说着就转身向小门走去。
这个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谁都没想到萧云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竟然转身就走?这可不像他平日里的性格!
那下人见萧云怂了,便索性大声嘲笑道:“萧家历朝为官,上官家满门忠烈,没想到竟然生出这么个软蛋来,真是笑掉大牙了!”
这一下,连上官晴儿都怒了。
可萧云却当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小门,自己将门打开,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出去了!
上官晴儿追赶上来,忍不住说道:“某些人昨天晚上骂我的劲头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对自己人就骂,对旁人却是百般忍耐,这莫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