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深秋的凉风裹着冰凉的雨滴往长廊里面灌,一阵一阵地打在裴仪的身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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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如今却感受不到什么凉意。
相反,她脸上烧得慌,脑袋热得不行,额头都渗出汗水来了。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脸坏兮兮地瞅着她。
裴仪脸颊更热了,这一瞬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刚刚,她受这个男人蛊惑,竟是一时之间鬼迷了心窍直接……对这个男人下口了。
咳咳咳,是下手了。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裴仪发现自己已经退回了厢房里。
而萧君集也跟着她到了厢房里。
这个放浪的男人还被她压在桌子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裴仪真是臊得慌,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脸上热腾腾的,额头上的汗一颗一颗地往外渗。
她慌乱地转开脸去,真是一点看萧君集的勇气都没有。
心跳得很快,是一种典型做贼心虚的表现。
裴仪脑子都像是烧起来了,低垂着眼眸红着脸,强作镇定地下着逐客令道:“你赶紧走吧!”
萧君集却不想这么放过她。
这个浪里浪气的男人慢悠悠地直起身来,坐在桌子边沿瞧着她,蔫坏蔫坏地笑道:“三郎这是轻薄完了我,就翻脸不认人了?”
裴仪的脑袋像是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样。
她涨红着一张脸,羞愤地扭回头去瞪着男人道:“谁要轻薄你了?!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会……那么失控吗?!”
“哎……”萧君集一脸媚色地叹了口气。
他的衣衫已然有些凌乱,外袍松松垮垮地落在臂弯处挂着,胸前的衣襟也皱巴巴的半敞开着,一对锁骨若隐若现。
萧君集幽幽瞅着裴仪,很是哀怨地道:“三郎真是好生绝情。想要人家的时候便要了,这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就怪人家勾引她。”
“哎……”
萧君集又是长长叹了口气,哀哀怨怨地抱怨道:“我可真是好生命苦。”
“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男让人就这样占了便宜。”
“到头来那小娘子不对我负责就算了,还要怪我勾引她。”
“哎,这可都是什么世道啊?”
“有人自己定力不足保持不住,还要反怪别人引诱她。”
“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萧君集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一副心痛难熬的模样,泫然欲泣地道:“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啊?”
裴仪眼皮突突直跳。
她按了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很是忍耐地道:“你别嚎了。”
萧君集如今简直就跟个惨遭渣男骗身骗心的纯情少女一样。
他满脸哀怨地瞅着裴仪,一副立马要哭出来的模样,带着几分假模假样的哭腔道:“你还凶我!”
“裴仪,你就是管吃不管认吧?”
“占人便宜还反骂别人勾引你,你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裴仪听到这一通指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郁闷地摁了摁发涨的脑袋,头疼地道:“你也没吃亏吧?!你一个男人算什么被占了便宜?要说便宜,那也是你占了我便宜吧?”
萧君集挺直腰杆坐在桌子边沿,一脸正义地反驳道:“男人就不能被占便宜了?”
“明明就是小裴你占了我便宜。”
“难道就因为你是女人,你就可以翻脸不认账吗?”
“裴仪,我可告诉你,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裴仪额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对方左一口“被占便宜”又一口“被占便宜”,真是叫她脑壳痛。
而且萧君集满口歪理,说得好像都还挺有道理,搞得裴仪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占了人家“纯情”郎君的便宜。
心头又羞又急又怒,裴仪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呵斥道:“萧君集!”
萧君集肩膀微微颤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丝的惊惧来。
但下一瞬,他就挺直了腰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道:“你就算凶我也没用!该负责还是得负责的。”
裴仪脸上真真是臊得慌。
这一刻,她深深感觉到,对付像萧君集这种没脸没皮的男人,她就该更不要脸才对。
不然,她就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裴仪暗暗有了门路。
她红着脸怒瞪着男人,没好气地质问道:“负什么责?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在这儿鬼嚎什么?”
她吐词清晰,字字铿锵有力,气势如虹。
萧君集有一瞬间气势被压下去了那么一丢丢。
但下一瞬,这个男人就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什么叫没做什么?小裴你是打算完全不认账了吧?”
屋里的铜油灯都燃着,四处都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亮。
萧君集突然往裴仪跟前一凑,指着自己的嘴巴道:“你看看,我嘴巴肯定都肿了!我现在觉得嘴巴特别不舒服,这都是因你轻薄我所致!”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裴仪就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到了男人的嘴巴上。
唇色像是淡淡的樱花色,唇形很精致,但看上去的确是有些肿了……
一想到对方嘴肿的原因,裴仪就不由得面颊通红。
她那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一点点如虹气势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
萧君集将她的这些反应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赶紧乘胜追击,立马将脖子一仰,抬手指着自己的脖颈道:“你看看,我脖子肯定都受伤了。刚刚小裴你那么用力,我脖子现在肯定满是淤痕了。我现在感觉可不对劲儿了!”
裴仪的目光随着男人的话语进行了挪动——直接就挪到了男人的脖子。
的确,已经有不少痕迹了,就跟一个个小草莓似的。
裴仪心中的小人顿时捂住了脸。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唾骂自己,这也太禽兽了吧?
她怎么会这么不懂节制呢?
萧君集见裴仪一脸懊恼悔恨的模样,深觉自己如今占据上风。
他赶紧再加一把火,双臂微微一展,让自己的衣裳显得更为分明。
“小裴你自己看看,我衣裳都皱了。”萧君集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地道,“这可是我刚做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