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楼中,玉舞儿惊喜与二姐的相见,一时之间就没能顾得上她家夫君,如今听了这话,才赶紧介绍。
“夫君,这是我二姐呀,二姐,这是……这是我夫君。”
随后她有些奇怪,他们两个怎么像是不认识一样,六年前不是还有婚约在身?
不应该的。
“你们应该认识的呀,当年——”
“不认识。”
“没见过。”
两个相见两相厌的人同时开口,打断了玉舞儿将要说出口的追忆。
玉舞儿:……
……
“二姐,你这六年来,过得如何,怎么从未向家中传信呢?”
僵持许久,几人终于勉强算是平和的互相坐下。
玉萱画拉着她家小妹坐在她旁边,离温谨之远远的。
许是这个问题玉萱画不知该如何作答,便避重就轻的说起了其他事。
“二姐离家六年,小妹都已经嫁人了,出落的如此美丽。不过,长姐怎不为你好好选个夫婿呢?”
这话其中的意思分明是很嫌弃温谨之的,但是玉舞儿偏偏没有听出来,或者是听出来了但故意装傻,毕竟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她解释道:“长姐怀了身孕呢,过不许久就要生产,我怎么能去烦长姐呢,而且夫君他……我们是皇上赐婚的。”
“皇上赐婚!为什么?”
玉萱画脸色微变,她又不是个傻子,小妹话中的意思如何她有了点猜测。
当年她算是私奔,而且本身还有婚约,她自己一走了之,可小妹她——
那时小妹可才十岁!
她与温谨之相差了整整十岁啊,这年纪都能死了妻子再娶填房了!
皇上怎么会如此赐婚?她爹……
玉舞儿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家二姐说,二姐似乎并不知道当年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愚不可及。”
温谨之在一旁嘲讽道,这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全都是因为她当年为了一己之私离开所造成的,尽管如果没有这些事他可能娶不到夫人,可是站在夫人的角度去想,当年长宁侯府发生那一系列变故,他家夫人在里面不知有多伤心多无措。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回来,却对比表现的一无所知,真是无辜!
玉萱画对他怒目而视。
“你说谁愚不可及?是不是你强迫的我家小妹,非要逼着我家小妹嫁给你——”
“爷与夫人两情相悦,何来逼迫一说。”
温谨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又道:“皇上为何赐婚,不过是不想他看重的两家臣子结仇,你可知道,你自己走了之后长宁侯府发生了什么?”
“夫君,你……不要说了……”
知道她家二姐可能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玉舞儿本来是不想现在说的,她家二姐刚刚回来,就听闻如此噩耗,万一受不住打击——
“不,让他说,当年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玉萱画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什么,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又固执的非要知道。
温谨之安抚的看了他家夫人一眼,然后冷声说道:“结亲当天与人私奔,皇上震怒,长宁侯派出所有人去寻你,毫无结果,为了两家不反目成仇,遂将夫人许配与爷。”
“而后,长宁侯一气之下郁结于心,没过多久便去世了,长宁侯夫人生性刚烈,拔剑自刎与长宁侯棺前,双重丧事,夫人守孝六年,后出了孝期,行过及笄礼奉承圣旨嫁给了爷。”
“如此,爷还不能说你一句愚不可及了?”
玉萱画听完前因后果,脸色霎时没了血色,握着小妹的手不自觉的加重,蓦然眼眶通红。
“不可能,你骗我!”
她爹从来不曾重视过她,便是结亲都是随便给她选了一个,不给她留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离开而郁结于心,甚至……
玉舞儿任由她家二姐用力握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心疼的看着她家二姐。
这些事情她当时是如何一日一日熬过来的,现在还无法忘怀,二姐如今却是乍然得知所有,恐怕受不住。
“你回京城应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事情随便找个人一打听便知是真是假,你却从未耳闻,可是自觉心虚不敢知晓。”
听着她的质问,温谨之根本不放在心上,要不是顾忌着他家夫人在这儿,他也不会说的这么委婉。
玉萱画猛的闭上了眼,良久,才睁开眼睛,紧紧看向她家小妹。
“小妹,你告诉二姐,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看着她家二姐眼睛里面难得的脆弱,玉舞儿否认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