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一直跪在坚硬的木质车面上,不敢靠近那柔软华贵的垫子,苏殷心疼了。
奴隶小心翼翼挪动了一下,膝盖生疼,腿上的伤口好像也裂了,但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苏殷眯着眼睛看他仅仅挪了一毫米,又招了招手:再来。
奴隶又移了一毫米。
苏殷没有耐心了,直接上前,两手扣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拽
奴隶急促地似要惊呼出声,又死死咬住下唇,软绵绵朝着苏殷的怀里倒去。
在他即将压到苏殷的前一秒,他的神志终于回来,用力撑了一下垫子。
他虚虚撑在苏殷上方,生怕压着她,心跳震耳欲聋。
苏殷:松手。
奴隶下意识不敢违抗命令,手一松,直接被苏殷抱在了怀里。
沁人的空旷悠远香气钻入鼻腔,身下的触感柔软而温暖。
奴隶的脑中一片空白。
连直视贵族都会被杖毙的奴隶,居然被最尊贵的女帝抱在了怀里?
苏殷侧了侧身,抱着奴隶的腰,两人侧躺在了垫子上。
苏殷愉快地感受着小可爱熟悉的气息,假装不知道他浑身僵硬,舒舒服服闭上眼睛:
我小睡一会儿。
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奴隶动也不敢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殷抱他的手臂上,连身上那些疼都好像消失了。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可是心跳却不听话,疯狂撞击着胸腔,在安静的马车里听得清清楚楚。
他无法思考陛下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他这般。
他只是着了魔地垂眸,看向陛下的脸。
苏殷闭着双眼,睫毛轻颤,此时一点也不像那个残暴的女帝,反而像个娇俏的漂亮小姑娘。sDしCΗxWΖ.℃ō
奴隶看了半晌,又猛地闭上双眼,死死咬住了口腔里的软肉。
不能看,太冒犯,太该死了。
苏殷自然是不知道小奴隶的心理斗争的。
她正在脑中接收记忆。
她终于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果然残暴。
这是一个实力为尊,人类被分为三六九等的世界。
在这里,无论男女,只要是血统纯正的强者,就能权财两得,后宫无数。
眸色的深浅,代表着魂力的多少,苏殷是最为纯净的黑眸,只要她想,动动手指,就能杀人于无形,她腰间的那串铃铛,便是她的武器之一。
而瞳色最浅的银眸,便是最低等的奴隶,在这个世界上,连畜生都不如。
但原主魂力过强,冲击着她并不匹配的身体和精神力,使她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非常狂暴的状态中。
只有搏斗,鲜血,惨叫和死相凄惨的尸体能让她稍微发泄一点。
当然,她的发泄对象一般也都是地位最低的奴隶或者身边的侍女侍卫,所以大臣和那些贵族们根本无所谓。
女帝残暴没关系,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就行了。
众人皆知女帝凶残,又都敬畏于女帝的实力,可却没有人知道,女帝也有被压制的时候。
那就是面对摄政王的时候。
摄政王,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主,陆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