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意志忽然让她的脑子灵光了不少。
她艰难开口发出声音:娘娘饶命我说,我都说
苏殷眉梢一挑,手稍微松了松:说什么?
云溪稍微舒服了一点,赶忙开口:我说,我说,奴婢刚刚那番话,都是裘扬教的,是他逼我说的!
苏殷直接傻了,感觉到了一点黑色幽默。
这就是天命之女?她莫非是墙头草成精不成?
她松了手,云溪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眼角都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云溪拍着胸口,心想:这个看着娇弱的太后娘娘力气怎么跟鬼似的。
好不容易从死亡的阴影中出来,云溪不敢停顿,又继续道: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昨日落入湖中,被裘校尉所救,裘校尉拜托奴婢帮他问几个问题。奴婢为报答救命之恩便问了娘娘,看在你我主仆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奴婢吧!
苏殷在心中哦哟了一声,这是经历过生死之后,脑子变好了?
云溪觉得这辈子脑子没动这么快过。
她忐忑说完这番话,观察了几眼苏殷的表情,看到了苏殷脸上那恐怖的笑意褪去,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应该没事了。
苏殷确实不想杀她了,开口道:所以你依旧对我忠心?
云溪疯狂点头:当然娘娘!奴婢永远对你忠诚!
苏殷眯了眯眼,忽然笑了一下:好,那你继续与裘扬保持联系,问道他心中所想,他为何要知道我对陛下的看法。
云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杀她,什么都好说!
奴婢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殷挥手:滚吧。
这一次云溪倒也没有悄悄抱怨上位者语气不好了。
她捡到一条命,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她想要去找裘扬,可是一打听,裘扬去了陛下的院子里,似乎要教导陛下学武。
云溪咬着嘴唇,摸了摸脖子,焦急地等着晚上的到来。
苏殷睡午觉的同时,白衡在藏书阁内,用着苏殷的方法一边看书,一边批奏折。
以往这些奏折都是苏殷批的,他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而今天上午,苏殷手把手教他批了几个重要的,便把所有的奏折都交给了他。
白衡一开始还有些忐忑,可是苏殷当时摸了摸他的头:你可以的,别怕,除了我,没人敢说你不是,尽管大胆地批。
于是白衡就将所有奏折带了回来,一起悄悄带回来的,还有苏殷刚才写写画画的宣纸。
白衡想着,便抽出了那张纸,手里的毛笔不敢落下去,虚虚地提在空中,在苏殷写的字迹上面一笔一划,模仿她的字迹。
她的字真的很漂亮。
直到手臂发酸,他才小心翼翼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白衡。
竟然和苏殷的字迹极为相似。
就像是她写出了他的名字一样。
白衡的耳尖不知为何有些发红。
他赶忙甩了甩头,刚准备将有苏殷字迹的那张纸好好收起来,忽然听到了一声低沉冷漠的男声:
陛下,在下奉太后之命前来教您剑术。
白衡转头看去,苏殷带回来的那个贴身侍卫正面无表情站在他的身后,连一个礼都没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