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云川回到学校收拾行李时收到母亲的微信。
夏母刚到江城,正跟儿子报备行程:[我已经在宾馆了,明天上午去警局那边看一下,你不用担心。]
夏云川直接给母亲转账了一万元:[最近刚完结一部剧,小挣一笔,钱你收着,还不知道要在那边待多久呢!用钱的地方多。]
夏母没跟他客气,收了钱。
“nice!”室友刚结束一波峡谷厮杀,摘下耳机,问:“有朵朵的消息了?”
“可能吧!”
“希望这次阿姨能有收获。”
“借你吉言了!”
熄灯上床后,夏云川看着微信上仅剩三位数的存款陷入沉思。
夏云川的妹妹八年前走失了,找了八年,毫无所获。
一开始还能有一些关于小丫头的线索,或是在监控里看到模糊的影子,或是能找到走失时穿的衣物和鞋子……
但第二年、第三年……慢慢的,只能靠着警方侦破的一起起拐卖案件来寻线索。
他与母亲去过各种村村沟沟的地方。
亲子鉴定也做了无数次,每次都是有希望、再落空。
14亿的人口,谁能告诉他,在这期中……女性、13岁、身上毫无胎记可以识别的一个小丫头,到底该怎么找?
夏云川从无数个噩梦中惊醒过……
在那些梦里,他妹妹可能在某处饥饿受冻、可能被坏人控制起来非打即骂、也可能孤独回忆着五岁时在哥哥的怀里撒娇要玩具……
长时间待机,夏云川手机屏幕变暗。
手机壁纸上,夏云朵一身水手服,头戴贝雷帽,军礼敬的有模有样,一张小脸儿肉乎乎的可爱极了。
躺在一侧的夏云川呼吸逐渐绵长。
……
景辞看了一宿剧本,下飞机时还困的不行。
早春时节,南下飞越四个省,温度一下子从零下变到零上。
临州天气闷热,景辞脱下风衣搭在臂弯。
他面带口罩,站在机场大厅等着助理拿托运行李。
欣长挺拔的身材很是瞩目,偶尔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他几眼。
倏然,一个穿黑白混色卫衣的年轻男生滑着滑板路过他,手上一个投掷的动作,矿泉水瓶精准落入垃圾桶。
似是觉得自己太牛了,男生手握成拳庆祝:“nice!”
这道声音让景辞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一点儿也不困了,他下意识叫前面的人:“喂!”
夏云川也不知怎么的,就被这个“喂”叫住,他脚上一个简单的下压动作,滑板就停下来。
他回头,瞧见叫他的男人神秘兮兮的叉着腰,带着黑口罩,一派老子最酷的模样。
不怎么关注大荧幕的夏云川都觉得,这人的眉眼看着有些眼熟!
他摘掉头上顶着的卫衣连帽:“有什么事吗?”
“呃……”景辞难得的语塞了,这道声音就是他听了一个月的声音,绝对不会错。
刚刚有一瞬,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听到的是脑海里的声音,还是现实中存在于自己周围的真实声音。
两者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这人真实的声音更加低沉一些,也更自然、更悦耳一些。
景辞心跳都快了节奏,然后面不改色的问出个平平无奇的问题:“请问,停车场怎么走?”
其实景辞对临州机场的布局很了解,临州有个影视城,他总来这里。
说谎不打草稿的景辞耳根泛红。
夏云川重新站上滑板:“我也不知道,你问问工作人员吧。”
眼看人又要溜了,景辞一个电话打给等在门外的保镖:“留住一个人,黑白卫衣、米色工装裤,他带着滑板……”
打完电话,景辞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扯唇一笑:“确实……很nice!”
……
夏云川怎么也想不到,他一个一清二白的穷小子会让四个穿黑西服,且看起来特别不好惹的男人给抓了。
他刚出机场,还在找车站站牌,两个西装男就拦下他:“请跟我们走一趟。”
夏云川:“???”
意识到不妙,夏云川当即转身就跑,可追他的人显然是练家子,眼看就要追上他。
他见状,绕过前面摞得很高的推行李车,再反向一跑,趁着两位西装男被他虚晃一枪的时候,他踩上滑板狂溜,动作潇洒的飞过十几阶的楼梯平稳落地,将人甩的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