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咱们和鹏飞虽说是意气相投,但毕竟相识不久,并无深交,对他家人的印象也是由他而来,实际怎样,其实我们并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中人谁没有什么恩怨,人家寻仇,我们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可以阻挡,更何况那人还是你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更没有理由去阻挡了,若那人不是孟鹏飞之母,我们也许还会帮你心上人报仇呢,你何苦还要和她打个你死我活呢?”宋子渊越说越气,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唉,你呀,真是个猪脑子,怪不得小山经常骂你白痴笨蛋!”
“对了,小山!”听他提及小山,白飞羽脑海顿时一片清明,想起自己提前离开的原因,忙整了整衣衫,拉着宋子渊一路向客栈狂奔,“糟糕,我答应过他早点回来陪他的,谁知却遇到这事,唉!”
“说真的,我想不通你为何对小山那么好,好的竟然连意中人都不去追反而要回去陪小山?”宋子渊便跑边问。
“我真的很想去追她,她腹部受伤,我不放心,可她又信不过我,我若强追,她定要强逃,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吗?至于小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他和飞清年纪相仿吧,看到她我总能想起飞清来。唉,也不知飞清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不过我相信善有善报,我对小山好一些,也许飞清的情形也会好一些吧,总之,我也说不清,反正就那样了。”两人一路急跑,没一会便到了客栈。
因怕小山看到自己腿上伤势担心,白飞羽特地回房换了衣服,这才去小山房间敲门,听到小山在里面shenyin出声,心下发急,推门而入,顿时吓了一大跳,惊叫出声,“小山,你怎么会受伤了?”
云芳菲正坐在床上,头发湿淋淋的搭在肩上,身上倒是换了件干爽衣服,但袖子半卷,露出了一截黝黑的肌肤,肌肤上赫然有着一大嘴般的伤口,似乎是被刀砍伤,伤口两旁的肌肤半卷着,露出狰狞的口子,她正用单手艰难的倒酒想要消毒,见他进来,抬头虚弱一笑,粗粗的浓眉拧在了一起,颤声说道:“我见你还不回来,就去天香楼找你,老板说孟公子今晚根本就没在天香楼请客,我就想回来,谁知路上却遇到一个喝醉的恶徒,砍了我一刀,要不是我跑得快,只怕这次就真的见不到你了。”
“别动,你先坐下,我去拿点药过来。”白飞羽快步回房拿药,心下很是愧疚,要不是自己多管闲事耽误了时间,小山也不会出去寻自己,更不会遭到飞来横祸。
“怎么伤的是胳膊啊,我还以为是……”宋子渊双手环抱,懒洋洋的靠在门前,当他看到那胳膊上那么大的伤口时,到了嘴巴的话倏地咽了下去,冲了进去,又看了看那伤口,英挺的双眉微微一皱,脚下突然滑了一下,大手趁势按向她的腹部。
云芳菲刚刚说的话,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但压根一点都不信,以她对白飞羽的疏离排斥,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们的晚归而寻到天香楼去?
而且,以他多年阅女无数的经历,只在她那纤弱的手臂瞄一眼,就敢打赌她绝对是个女儿身,所以刚一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心中曾有那么一点怀疑她就是今晚遇到的那个“胡说八道”,而那个“胡说”姑娘腹部受伤,他只要……
“你干什么?”云芳菲腰际一挺,很快站起了身,向一旁躲闪,但猛然想起什么,又故意将动作放慢了半拍,任由宋子渊那毫无力道的一掌拍上自己腹部,她恼怒的骂道:“你神经啊,好好的打我做什么?”
宋子渊见她神色间并无半分勉强或者痛楚,心中的些许疑虑渐渐消去,浮上几缕愧疚,干笑着说道:“抱歉,今晚喝多了,鞋湿脚滑的,差点摔倒。”
白飞羽拿着药匆匆跑来,见状轻恼道:“小山,你怎么站起来了,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说完,不等她回答,他强硬的将她按得坐了下来,云芳菲微感诧异,这家伙怎么了,板着脸给谁看呢?
胳膊上一阵温热,云芳菲抬眼望去,却见白飞羽正低着头,一丝不苟的用热毛巾擦拭着自己刚抹黑的胳膊,俊脸绷的紧紧,眼见那胳膊马上就要露出白皙的肌肤,她忙叫道:“哎哟,疼死我了,你擦什么擦,还不赶快上药!”
白飞羽急忙放轻动作,清亮的黑眸中满是心疼之色,果然不再擦拭伤口周边的肌肤,将药一股脑的都倒在伤口上,然后再细心的用白布一层层包裹起来,那修长如玉的手指上下翻飞如蝶,再也没有了初始时的生疏。
等到包裹完毕之后,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略带责备道:“幸好伤口里面没有脏东西,否则有你受的,看你下次还敢一个人跑出去不?”
云芳菲翻了翻白眼,打了个哈欠,宋子渊见状,一声不吭很识相的回房睡觉去了,只有白飞羽像没看见似地,紧挨着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腕千叮咛万交代,什么伤口不能碰到水,胳膊不要太用力等等,碎碎念了好久,听得云芳菲真的泛起困来,正要直接开口赶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