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销烟已成老师们头疼的难题。
林向月佩服程衡,他到底要折腾到何等地步,希望局子能让他清醒清醒。
群里公布同学被抓的名单里却没他的名字。
林向月:没漏掉?
成员甲:全在里头了。
成员丙:好歹我们教育质量一流的高中,怎么出现这种魔幻非现实的事件。
这事不归自己管,林向月仅当个旁观的路人。
这场据说为“惊心动魄”“头破血流”的群架结束后,学校一夜之间销烟现象消失,没有了购烟的来源,清洁工清扫垃圾瞧见烟头的频率直线下降。
林向月想起当日和程衡的电话对话,他觉得学校无聊于是做销烟的货源。
那他现在是找到其他有意思的玩法?
她返校的这天去萧芫的宿舍,问一嘴火拼的情况。
萧芫调侃完她的腿,说:“不知道哪个大佬出手,带的人真他妈狠,什么群架,纯粹单方面的殴打。”
不乏对大佬敬佩的态度。
林向月:“那卖烟怎么回事?”
程衡要玩,弄得学校人仰马翻,他不玩,老师们操心数月的问题就这么一下子解决了?
萧芫啧啧两声,“听说大佬不想再搞货源,嫌没意思要收手,其他人尝到有钱的甜头不肯放,找人威胁他,这不就被揍了吗。”
“你和这大佬熟不熟?”
萧芫像看白痴的眼神,“我连他是哪个都不晓得,要熟我这两天还搞口香糖戒烟?!”
询问完毕林向月丢给她一包早有准备的绿箭。
萧芫:“……”
可能这两天都是围绕这些破事,林向月夜里梦境虚构出那晚的火拼
混乱的人群,程衡白衬衫沾血,停放后面一排的机车白灯直射,对方背着光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肤色苍白,到耳下半长的头发幽黑,直勾勾朝她看着,哪怕三伏天里也能察觉身上一阵发凉。
但是偏偏这样的诡异成就一种魔性的吸引力,不知不觉沉迷他一双淡淡忧伤的眼睛中和他对视,深深记住他苍白阴郁的脸。
清醒后这段画面隔了层层白雾,由大脑处理丢在记忆的最深处,风过无痕。
……
学校恢复平静,又过一月,离元旦晚会还剩十天。
高一的新生们最积极,毕竟高中即将渡过的第一个元旦,又没有高三学长学姐们繁重的课业。寝室里除林向月外七个室友全报名参加节目,她腿受伤,不合适上台。
待画室里正画画,一个陌生女同学站门外喊人:“林向月,哪个是林向月?”
她举手,“什么事?”
“李老师叫你来音乐教室一趟。”
她拿起拐杖站起来,女同学注意到她的腿,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去音乐教室路过六班,旁晚天边的红霞似火,走廊上男男女女靠着栏杆吹风透气。
林向月一出现,有轻佻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男同学一号说:“十班的整天喊肥水不流外人田,到底搞定他们班长没有。”
林向月走路速度慢,别人有意说给她听。
二号接腔:“要不要来个班级联姻,本人愿意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满场哄笑。
换做其他女生多少有羞恼的反应,有的甚至娇声呵斥,而林向月一脸冷淡。
她熟练地操控拐杖,旁若无闻地朝前。
“高岭之花啊。”三号男生下定语。
教室里最后一排的程衡收回视线,提高衣领,垂头闭眼假寐。
……
播放器里钢琴音停,教音乐的李老师冲门口招手,“向月,进来。”
音乐室内站着三排同学,两排女生,最后一排男生。
和林向月并行的女同学站前排归队。
“我们还差一个第二女高音。”李老师放下手机的乐谱,“瑶瑶老师跟我说,你在初中部参加合唱团,女高音唱得不错。”
瑶瑶老师负责教初中部的声乐。
林向月指左腿,“我这形象上不了台。”
李老师将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亲切的笑容,“大家上台统一着装,女生穿蓬松一点的长裙子,可以盖住腿,你站第三排,互相手扶手,没关系的。”
叹口气继续道,“原本定好的同学出了点意外,还剩下十天,没时间费心找合适的人,可我们的节目专做开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