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导一心想找顾骁的晦气，哪里肯善罢甘休？他假模假样地为难起来，无奈地笑道：“小沈啊，杜骁这戏是真拍得不行。他一个非科班出身，完全没演出这出戏想要的感觉。我觉得吧，为了这部戏的质量，最好还是考虑换一个人选。”
顾骁原本因为屡屡入水而有些眼睛发花，此刻听到这话，顿觉晴天霹雳，眼前是真的黑了一瞬。
“嗯，我也觉得该给杜骁换一换角色呢。”沈辞似笑非笑地微微点头道。
郭导以为自己说动了沈辞，很殷勤地拿出平板给对方看，一脸油腻地笑道：“小沈，你看，这是我新物色的人选，模样和身段都是顶顶好的。关键是啊，这些人都是科班出身，综合素质强着呢，不会像某些人连个最基本的戏都半天演不好，简直耽搁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点姓，可这样阴阳怪气、含沙射影，在场的每一个人其实都知道郭导在说谁。
顾骁脸色发白，一半是因为在水里反复泡，一半是因为心里绝望。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么一个角色，就这样被副导演给剥夺了吗？
“嗯，确实不错。”沈辞一本正经地胡诌道，“郭导你要是觉得哪个可用，就选哪个吧。”
郭导面露欣喜，忙不迭点头道：“好的！”
他一个副导演想要换人，干嘛要经过一个主演的同意呢？理由很简单啊，因为眼前这位爷不仅是国内顶流，自身还是个大金主。现在他们拍的这部剧，沈辞不仅仅是一番男主，更是最大的投资方。
“不过吧，我觉得郭导你的拍摄风格可能不太适合我们现在这部剧。”沈辞似笑非笑地道。
郭导脸上的笑容一僵，问道：“小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出于对整部剧负责，郭导也可以换一换呢。”沈辞倏然收了笑脸，凑到郭导耳旁，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冷冷地道，“我最讨厌有人在片场胡来。”
话毕，沈辞站直身来，拍了拍郭导的肩膀，一脸无害地笑道：“郭导，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吧。”
郭导浑身僵直，只觉得眼前这位甲方爸爸是个笑眯眯的吃人魔。他哪里还在片场呆得下去，转身就灰溜溜地跑了。
顾骁瞠目结舌，郭导竟然被换掉了？那自己的角色是不是能保住了？不对，刚刚沈辞说了自己的角色确实该换一换，这是不是说……沈辞下一步就打算把自己撵出剧组啊？
“通知下去，顾骁演男二。”沈辞痞笑着道。
自己可以演男二？！！顾骁始料未及，一双漂亮的眼睛都禁不住放大了。
不只是他这个当事人惊讶，片场的每一个人都惊讶万分。
“小沈啊，之前杨总说已经有男二人选了……”经纪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沈辞不以为意，哂笑道：“他推荐的那位就免了吧。那位要演技没演技，要身材没身材。这部戏的男二是要半裸出镜的，难不成到时候镜头就只拍他的脸，不拍其他地方了？”
这话真是太损了。经纪人讪讪地闭了嘴。
其他本就没有发言权的工作人员更是不敢瞎逼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