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玺不信邪又拨了过去,回答他依然是空号。
谢玺退出去又看了眼手机号码,是对,也清清楚楚写是裴管家三个字。
但怎么……就成空号了?
谢玺低头,刚好对上不知何时把爪子稍微挪下来一些,正从爪缝里偷瞄谢玺崽崽,被谢玺抓个正着。
谢玺眯着眼:“崽啊,裴家不会是嫌你吃得多不要你才把你送到我这吧?”
小狗崽默默重新趴下来没吭声。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事情可远比这严重多了。
半年零半个月,如今已经早就过了半个月开始半年期限,也就是说,它已经没有下一个饲养者能选,只有谢玺。
如果谢玺真把它赶出去,那剩余不到半年时间,已经不够摆脱劫数期限。
小狗崽原本心虚蔫蔫耷拉尾巴垂下,连小脑袋也慢慢低了下来。
谢玺……会把它赶出去吗?
谢玺望着手机确定真是空号,再低头瞅了眼小狗崽,尤其是小崽子这蔫蔫表情,让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这世上还有这等好事?白送一只崽?
不给钱还吃他,那以后想要回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但这么轻易答应又不是他风格,总得当家做主立立规矩吧?至少也得是每天给他暖床当伙食费程度。
谢玺不着急,故意疑惑晃了晃手机:“看来是之前记错一个号,也不知道裴家搬家没有。”
小狗崽身体一僵:别想了,去也是人去楼空了。
谢玺抱着崽崽上了电梯去了一楼客厅,等出了电梯,张老板、张太太,以及老谢头已经等在那里。
老谢头不会看风水,这些摆设在他眼里都没区别,看到谢玺上来,赶紧起身到他身边,偏头压低声音:“有把握吗?”
谢玺嗯了声,也没迟疑,在房间里开始一间间看起来。
张太太看到大师这么年轻颇为意外,忍不住拽了拽张老板:“能……成吗?”
她一开始以为是那个老头,瞧着年纪还算可靠,结果老头不是,反而是这个更年轻是大师?侯太太也没说大师这么年轻啊。
张老板睨她一眼:“别瞎说,明天生意能不能谈成就靠大师了。再说,不是你介绍给我吗?”
张太太硬着头皮,但她也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啊。
谢玺也没在意张太太好奇打量眼神,毕竟他确年轻,但最后他能把事解决,他们给钱痛快,那多看两眼都不是事儿。
谢玺在一楼客厅看了一圈,只指了指门口万年青花瓶挪了个方位,别都没问题。
接着去了二楼三楼,也都没问题。
张老板迟疑不已:“大师……别不需要挪了?”
谢玺嗯了声:“别都没问题,当初这房子搬进来时专门找人看过吧?”
张老板眼睛一亮:“对对,专门请了人来看,所以我公司生意一直都不错,但家里这一直没怎么敢变动过,可怎么今年就成这样了?”
谢玺看他一眼:“关键自然不在你家里。”
“啊?”张老板吓了一跳,“那、那在哪儿?”
张太太脸也绿了,狐疑瞅着张老板,不在家里,那在哪儿?老张不会背着她养小狐狸精了吧?
谢玺瞧着这对万事都摆在脸上夫妻:“张太太也别瞎想,你们夫妻和睦,晚年子孙满堂寿终正寝。”
两人松口气,但还没来得及高兴,谢玺紧接着一句:“当然,如果没人使坏话,你们这辈子命格本是这样。”
一个“本”字让张老板两人脸色大变,也就是说,解决不了,他们命格岂不是被改了?
张老板声音都带了颤:“大、大师,您可得帮帮我们啊,钱不是问题,我们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得罪谁了吗?我明天生意还能成吗?”
谢玺:“张老板还想着明天生意呢?你就没想过,既然你今年一桩生意都没谈成,若是突然这桩当真谈成,就真对劲儿?”
张老板一怔,因为太过着急,也想赶紧翻盘,想拿下明天单子翻身,毕竟这一单能直接将之前所有亏损都一并抵消。
可就像大师说,如果事事不顺,突然天上掉下这么大馅饼……
如果是以前万事顺遂时,张老板自然不会这么着急,会慢慢审核找人确切去盘问对方底细最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会签下单子。
这也是这些年他这么顺原因,因为小心仔细,宁愿少赚点也想保平安。
但这次因为是兄弟为了帮他牵线,加上他急于求成翻身,所以并未仔细查过。
张老板后背一凉,却还是难以置信:“可老曹是我兄弟,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了,他、他……”
谢玺望着张老板不知想到什么已经开始迟疑目光:“你也想到了不是吗?他去年或者最近几年应该公司在走下坡路吧?”
张老板抹了一把脸:“对,这几年效益是不太好,他前两年拉了不少项目想和我公司合作,但那些项目都不太靠谱我就没同意,只借了他钱度过危机,后来他也没开过口,瞧着今年生意像是缓和了,我也没再过问。过年时候我们两家还走动频繁,他们一家还来我家拜访,送了不少贵重礼物,老曹他……不能吧?”
更何况,他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那些礼物也都还了等同价值回礼,他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住老曹事。
谢玺目光直接落在张太太脖子上:“那不如问问这块玉佛。”
话落同时,谢玺抬起手,以指为笔,悬空写了一个符,袖子一挥,顿时那符朝张太太脖颈袭去,因为没用朱砂,所以虚空符很温和,但缠绕在张太太脖颈时,明明什么也没有,张太太却觉得一股子窒息,让她喘不过气。
但这还不是让张太太张老板傻眼,几乎是同时,她脖子里悬挂着成色极好玉佛竟是悬空从衣服里出来,就那么飘在半空中。
张老板目瞪口呆:卧槽,牛顿看了都要喊不可思议程度啊。
不、不对……“老婆!你怎么样?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谢玺只是用精神力控制着那玉佛,符刚刚缠绕在玉佛上,遇到煞气霉运此刻仿佛有黑色东西将原本透彻玉质变得混沌而又诡异。
谢玺伸出手朝老谢头一摊开。
老谢头立刻从包里拿出朱砂、符纸、笔。
谢玺在符纸上写了一个符,随手一掷,顿时符纸飞过去,将玉佛缠绕起来。
下一刻,符纸卷着玉佛竟是渗透出血色,很快自燃,落地成了灰烬,而原本混沌掺杂杂质玉佛重新恢复透彻玉质,在精神力引导下,慢慢落回到张太太胸前。
刚刚那一幕让张老板两人早就看目瞪口呆,随着冰凉玉佛重新落回到胸口,张太太这才像猛然惊醒,终于清楚这玩意儿特么不是啥好东西,赶紧就要去扯下来。
谢玺:“里面东西已经没了,这玉确是好玉,留着吧。”他刚刚在玉身上裹了一层精神力,接下来一两个月对张太太身体复原也有好处。
张太太抬起手动作一僵,想到这是大师意思,想了想还是留着了。
大师说那就是对,大师说留,还是留着吧。
只是……“大师,刚刚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老公有事吗?怎么却是我身上有东西?”
谢玺道:“张老板应该没有佩戴这些小玩意儿习惯,但张太太有,所以给你玉佛人在不引起张老板怀疑情况下,拐了一道弯。张老板张太太感情好,晚上张老板回来与张太太时时待在一起,自然也就能沾染上里面阳煞和霉运。”
张太太心有余悸:“可我怎么反而没事?”
谢玺:“这玉佛里拿给你之前用煞气和霉运符裹着浸泡在有张老板生辰八字和血器皿里七七四十九日,所以形成阳煞。张太太属阴,影响自然不大,但戴了这么久还是有影响,不过只要继续戴两个月也就消了。”
张太太松口气,看来她猜对了,果然大师刚刚就是让她戴着。
张太太再看向张老板,脸色不太好:“你瞧瞧你交好兄弟!当真是好!”
这是想要他们命啊。
张老板灰败着脸,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兄弟,竟然给他是阴招,那明天合同……“他是不是在明天合同里设了陷阱?”
谢玺颌首:“这么说也没错,他公司从前几年就开始走下坡路,你借他那些钱都投进了无底洞,不仅如此,他在外还欠了一两亿外债。明天合同一签,你也就等同于要帮他还债而已。不多,刚好是你所有身家,外加卖了这栋房子和你公司而已,他欠你钱自然也不用还了。”
两人彻底变了脸色,好狠心,这岂不是要逼着他一家去死?
张老板气得脸色发红:“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
谢玺道:“这种事你觉得你说出去他会承认?不过也不用你出手。万事都有因果,他给你使阳煞这种邪门东西自然要牺牲些什么,你这边解了之后,他自然会遭到反噬。你且等着吧,不出两天,就会有结果。”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事,怕是这个老曹求所谓大师没和他提过若是失败后反噬后果吧?
那只能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张老板张太太松口气,虽然气但确没证据,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反而会被老曹倒打一耙。
两人对谢玺感激不已:“这次真多亏了大师,要不是大师,明天我还以为是救命稻草把那要命合同一签,真对不起我一家老小。”
谢玺笑笑:“拿钱办事而已,你出钱我给你解决事,两清罢了。”
张老板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卡:“没有密码,这里是二十万,大师先拿着,一开始没想着……就没准备太多,我知道不够,改天我……”
谢玺抬手接过卡递给猛地吞了一下口水老谢头,阻止张老板继续话:“加钱就不用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忙需要张太太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