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李太白此刻已经不再年轻。
他现在早已经不在是诗仙飘逸的模样，而是满脸风霜。
这多年为官的岁月，已经在他的眼神之中种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而这些年对于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了解，让丞相李太白的内心之中，多了很多的恐惧。
此刻。
夜空之下，整个丞相府却是十分明亮。
数不尽的火把几乎把整个夜空照亮。
丞相乃是百官之首，将近二十年的身居高位，导致李太白的眼眸之中有一种强大上位者气息。
他白发白须。
站在数百位家丁之前，身边的陈宁一干人等举家老小全部都在这些家丁的包围当中。
夜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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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声噼里啪啦灼烧着。
李太白眯着眼睛。
身后的妻安哭喊声已经被他置于脑后。
“有何不可?”
李太白反问:“今日我走到这个地步，和你们脱不了干系，既然我全家老小性命难保，那么你等还想要独活?”
陈宁等人眼神之中透漏着惊惶之色。
“丞相，你当真要如此?”
十六年前他初为丞相之时，几人于小宅之中贺喜的画面在李太白心中浮现。
“从那天起，你我的命运便是绑在了一起。”
“这如何使得?”
李太白嘴角浮现出一抹讥笑。
终究也说一声长叹。
当日之言，浮现在脑海之中。
“你陈宁当年亲口说的话，莫非你忘记了?”
陈宁等人脸色数番变化。
可是，当时陈宁以为的路，是一条阳关大道。
但万万没想到会有今日之景。
“丞相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从今日起，咱们就是丞相的人了。”
“丞相要往东走，我们就往东走，丞相若是向西，今天就算是九头牛来了，我陈宁也跟着丞相一条路走到黑。”
月亮如同是钩子一般的斜挂在半空之中。
就如同是一把悬挂在众人脖颈之上的镰刀一般，仿佛只要帝王不满意，那镰刀时刻就会迎头落下。
丞相李太白负手而立。
他再度抬眼看了一眼明月，今日之月，不是满月，乃是残月。
丞相李太白的眼皮不住的跳动着。
可是他依然咬着牙。
“今日若是事成。”
“在场各位人人都可加官进爵。”
“若是事败。”
“那也是成王败寇。”
丞相李太白对于朱元璋实在是太过了解了。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君臣，可是，现在却即将要刀剑相向。
瓷碗被扔在地.上砸碎。
烈酒入喉。
李太白白袍被风卷起，他目光之中带着必死的神色，这是他死前最后一次猛烈的反击。
哐啷一声。
“今日，非我李太白之所欲也。
“奈何你要杀我。”
丞相李太白转身走向楼梯，他手握鹿卢剑，独自上高楼。
“陛下。
应天府百姓家家闭户，人人自危。
门前马蹄之声连夜奔袭，整个大明最核心的区域几乎彻夜都没有消停。
“我必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这一夜。
就看到街.上有血迹尚未干涸，酒肆瓦片之下，横梁木上，有箭矢羽毛。
而当街一辆木车。
第二日清晨。
当有百姓悄悄的推开了窗户。
在这辆木车之后，还有数十辆车，上面皆是曾经高官，今日囚犯。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群哭泣着的妇女。
车上有一个昂首挺胸，跪着一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一身白袍，眼神之中充斥着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