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江淮离竟不敢再往前多走半步:“在外面。”
“让大夫过来!”慕秋急切道,“还在发热!”
江淮离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这才看清卫如流此出多进少的惨状。
江淮离眉心跳。
得到消息赶来之前,有想过这里的局面会很惨烈,但万万没想到会惨烈到这种程度。那些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江淮离没有耽搁,挥手让属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赶到,解『药』箱,蹲在血泊里。
看着大夫认真把脉的模样,慕秋的手才慢慢松开,没有再握着弯刀。
“来的大夫不止个,你也去检查检查吧。”江淮离说道。
慕秋摇摇头,拒绝了的提议:“郁墨和简言之来了吗?”
江淮离负在身后的手掌微微虚握成拳。
她这是……不够信任?
“我离开衙门派人去了郁府通知,应该快到了。”
“多谢。”慕秋道谢完,凑到大夫身边,“大夫,情况如何?”
大夫问:“你给过止血的『药』了?”
慕秋点头:“只是简单止了血,还给擦了烧酒降温。”
大夫摇头叹息,手动作没有停:“伤的剑上有毒,再加上还发着热,伤绝对会发炎,这伤不好康复。”
“那……”慕秋声音不自觉颤抖了,“可有命之忧?”
“放心。”大夫说,“命硬。”
慕秋看向卫如流。
已经被移到块干净的地方,安静躺在那里,淡薄的晨曦从破碎的窗户透照进来,从的眉眼照到鼻梁再落到唇峰,无处不精致,无处不苍白虚弱。
她还是第次见到这么虚弱憔悴的模样。
江淮离不知何又走到慕秋身边:“黑衣人的尸体清点好了,共有三十六具。刑狱司的暗卫了四个,还有四个重伤,现在已经在医治。”
慕秋问:“你怎么知道这里出了案子?”
江淮离耐心解释:“是更夫听到动静不对,担心会出现和上次样的情况,连忙跑去知府衙门报了案。”
话的“上次”,两人都知道指的是什么事情。
“慕秋!慕秋!”郁墨人还没冲进铺,声音已经先步传入屋子里。她快步跑到慕秋身边,看到慕秋的第眼就被吓到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你哪里受伤了!”
慕秋摇头。
她的精神紧绷了很长间,又夜未眠,早就撑不住了。
浑身都是粘腻的血和汗,见到跟在郁墨身后闯进来的简言之,慕秋说:“你在这里守着卫如流,我去换身衣服。”
简言之明显被这幕吓到了,万万没想到情况会这么惨烈,听到慕秋的话,连忙点头,蹲到了大夫身边。
郁墨上前扶住慕秋,急得都快哭了:“早知道我就跟着你出来了。”
慕秋努力挤出微笑,安抚郁墨:“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行人,除她和卫如流外,还有八个暗卫。
这些暗卫出身刑狱司,各个都是以十之辈。
正常情况,有这八人随同保护,来夜探的还是个普通铺,谁也不能说不够小心谨慎。
但是——偏偏就出事了。
坐回马车里,慕秋才注到她把卫如流的武器也带了出来。
先将弯刀放到旁,慕秋慢慢脱去染血的外衣,问道:“查清楚是什么情况了吗?”
郁墨脸上浮现惭『色』:“是那个告诉我水巷情况的二管家。”
简言之让她派人盯着二管家夜,郁墨想着二管家手无缚鸡之力,就只派了几个侍卫过去守着。
可是,等她听说慕秋这边出了事,去二管家院子瞧,才发现那几个守在门的侍卫都被人杀了,而二管家早已不知所踪。
,昨晚上没注到二管家逃了,还有个原因是因有刺客闯进郁府柴房,想把金刹帮大家和二家灭。
混『乱』之,大家和二家都受了伤。
急急忙忙把刺客制服,找了郁府信得过的大夫来给大家和二家诊治。
郁墨头疼道:“结果那个大夫被控制了,二家场毒发身。还好大家没来得及吃『药』,不局面只会更糟糕。”
二家的嘴已经被撬开过,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没有了价值,就了。
但大家可不样。
是目前最有可能知道慕大老爷落的人。
慕秋换好了衣服,梳子梳开被血凝在块儿的头发,闻言手动作顿:“是哪个大夫?”
“周大夫。”
“居是……”慕秋拧着眉,心底沉。
自从她认识郁墨以来,这个周大夫就直在郁府上上诊治,极得郁大老爷的信任。
还有二管家,也郁府效力了二十几年。
偏偏是这样值得信任的人出了岔子……
这才是最可怕和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郁墨补充道:“我查过了,周大夫家老小都被控制了,我的人顺着线索追查到城外,只找到了的尸体。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连杀人的武器都是制作工艺普通、随处可见的匕首。”
如果不是因府里生了『乱』子,她和简言之忙着处理府上的事情,也不会这么晚才赶到。
之前安生了这么久,幕后那些人不动则已,动来,手段就这般狠辣,真令人心惊。
“剩的事情交给我和简言之来处理吧。你担惊受怕了夜,先歇会儿。”郁墨没有再说去。说得多了,也是徒增慕秋烦忧,她现在最需的是休息。
慕秋轻应了声。
刚往后靠,余光瞥见那把染着血污的弯刀,慕秋又坐直了:“我先把这把刀清理干净再睡。”
郁墨认出了这把刀:“没事,你睡吧,我帮你清洗,后再还到卫如流那。”
慕秋犹豫了,摇头婉拒了:“还是我自来吧。”
这把刀对卫如流的义不般,允许她去触碰使,却没允许过其人触碰使。反正她现在精神绷得紧,半会儿也睡不着。
“行吧。”郁墨也没坚持,她跳马车,去给慕秋找清洗刀具的东西,给慕秋打手。
两人配合之,清洗得极快。
郁墨很贴心,连白『色』细布条也备齐了。
慕秋擦干刀身,手指灵活缠绕着布条。等到把布条缠好,她也懒得再跑趟将刀送到卫如流身边,放到了自枕边。
马车很宽敞,能够让慕秋轻松躺。
没过多久,慕秋闭眼睡了过去。
而这觉她睡得不安生,直在反复做梦。
这个梦与她那个预知梦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