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是出城的最好时机。
卫流背慕大老爷,逆疯狂朝钱庄涌去的人群,不断『逼』近城门。
有守城门的士兵眼尖发了卫流一行人,可是没等他们上阻拦,有一群乞丐百姓从城门『潮』水般涌了进来,嘴里还不时大嚷己要去捡钱,用身体阻拦了守城门士兵的去路。
卫流背慕光,在守城士兵的眼皮子底下与他们擦身而过。
简言之在沈默的保护下,同样是有惊无险。
他们顺利地混出了城,将这座宏伟沧桑、高挂“扬州”二字牌匾的城门甩在了身后。
“这……这就出来了?”简言之愣愣扭,看身后的扬州城。
在他的想象中,他们应该是要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方艰难混出了城。
可在,那叫一个有惊无险。
唉,不过只要能平安出城,简言之就想谢天谢地了。
出了城后,他的小命基本可以宣告彻底保住。
简言之抓紧问道:“我们在去哪儿?”
卫流没。
他背慕光,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的身影。
终于,他找到了己想找的哪个人。
细雨霏霏,城门周围一片混『乱』,有女子撑一把六十四竹骨节水墨伞,向他快步而来。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忍不住提裙摆,淌泥水小跑到他面,眼眸微微弯,柔而软。
这样的眼神,再冷的冰雪也会忍不住为她化作一汪温水。
“你大伯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身子虚弱,在昏『迷』了。”
他知道她最关心什么,没等她发问,先一步开了口。
慕秋看了他背上的慕光一眼,抬了抬手,将手里的伞倾斜到他慕光顶上,为他们遮去冰凉的雨丝。
卫流抬,看顶的伞。
这样一来,他慕大老爷是免去了雨水的困扰,她己却有大半个身子『露』在伞,被雨水淋。
“你……”
慕秋瞪他一眼,断他后面的语:“卫流,等会儿我再骂你。”
被瞪了一眼,卫流反倒笑了。
简言之站在旁边眼巴巴看,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慕秋:“马车在面等,我们先过去吧。”
追兵随时都有可能到,几人没有寒暄,迅速跟慕秋来到马车。
慕秋准备了三辆马车,中间那辆马车里还有位大夫。
慕大老爷被放进第二辆马车里。
慕秋跟一块儿进了马车,帮大夫下手处理慕大老爷的伤势。
被抓进孟员郎府后,为了撬开慕大老爷的嘴巴,那些人什么刑讯手段都用上了。
慕大老爷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又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待了整整一个月,身上有多处伤口都发了炎成了腐肉。
大夫慕秋处理了久,将所有伤口都上『药』包扎好。
马车空间狭窄,处理完伤口后,大夫想让慕大老爷平躺下来。
慕秋见这里没有什么需要己帮忙的地方了,算去另一辆马车坐,把空间让出来给大伯父休息。
卫流正在马车里独处理右手小臂处的剑伤,马车帘突然被人从面掀开。
慕秋走了进来,坐在他身边,朝他伸出了手。
卫流松了力度,任她拿走『药』瓶。
他垂眸,看她在一丝不苟地为己包扎伤口,语气里含了几分笑意。
“方不是要骂我吗?”
慕秋洒金疮『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放下『药』瓶,用绷带帮他包扎伤口。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慕秋回应,卫流眉眼间蕴藏的笑意越发浓了:“不想我,看来确实是生我气了。”
绷带已经缠绕得差不多了,慕秋了个结,板脸骂道:“卫流,你大轻狂,我生你气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卫流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是正常。”
“你!”
卫流接过她的茬:“我不仅大轻狂,我还傲慢无礼,心狠手辣——”
一股酥麻从他的心尖开始蔓延,化作撩人的痒意,让他心痒难耐。
直到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这股痒意有所舒缓。
可快,他又开始不满足起来。
“我还得寸进尺。”
人素来得寸进尺。
得到过更多之后,就会不满足于仅仅一个拥抱。
他低下了,鼻尖贴她的鬓角,在她耳畔咫尺之间低语。
“更厚颜无耻。”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侧,慢慢收紧,让她重心不稳,彻底跌入他的怀里,在他怀中方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直到听见卫流剧烈的心跳声,慕秋慢慢回过神,意识到她在卫流的姿势有多亲密。
她伸出手,试图推开他。
然而,卫流下一句,让她本就不算剧烈的挣扎顿时停住。
“可是慕秋,你还是回来了。”
“我来扬州就是为了找我大伯,他还没被救出扬州,我然要回来。”
“就只是为这个原吗?”卫流问她。
慕秋没,过了好一会儿,她反问回去:“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原?”
卫流闷笑出声。
靠得太近,慕秋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五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抬起她的,让她看清他眼中的灼热。
“慕秋,你心里清楚的。”
简言之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突然,马车帘一把被人从面掀开。
慕秋气势汹汹闯进马车里,坐到简言之面,脸上带显而易见的恼怒之『色』。
简言之偷瞧她两眼,疑『惑』道:“你怎么来了我的马车?”
慕秋反问:“我来你马车有什么不吗?”
不。
非常不。
但看慕秋的眼神,简言之耸了耸肩,转而道:“他那人就这样,你别太生气了。”
脸都涨红了,看来她确实被气得不轻。
慕秋:“……”
她撩开了窗帘。
夹水汽的风迎面吹来,将她脸上的羞恼之『色』慢慢压下去。
可是只要一闭眼,卫流那句时的神情,甚至是音调,她脑海里都记忆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清楚的。
她确实清楚,己会此坚决地赶回扬州,不只是为大伯父。
甚至在小舟上努力劝沈潇潇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都未曾浮过大伯父的身影。
慕秋抿紧唇畔。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回扬州,是为了帮卫流。
只是为了帮卫流。
简言之碰了壁,用手蹭了蹭鼻尖:“扬州附近有什么比较隐蔽的地方吗?禁卫军副统领日已领尚方宝剑圣旨去调军了,要是顺利的,最迟大后日军队就会抵达扬州城。”
军队一到,扬州这边的事情基本就彻底尘埃落了。
谈及正事,慕秋轻轻吸了口气,摒弃杂念思索一番:“确实有。其实那个地方你也知道。”
“哪儿?”
“凤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