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蓝旗两侧的鞑子轻骑先动,一边一个千人队,轻骑打马从后阵杀出,还是玩烂了的“拉瓦战术”,直接往辽东军单薄的斜线防线冲来。
鞑子口中吱哇乱叫发着怪啸,动静整的挺大。
要说这些鞑子破落户骑术到真的不错,人微伏在马上,不牵缰绳,凭借腰力和两腿控马。
双足踩镫,屁股离鞍,身体随着马背起伏,手中的复合骑弓微张,轻箭已经搭在弦上,准备在阵前穿梭用骑弓射出轻箭。
对付火铳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诱他们在射程外早早开火。
“远程铳手自由射击,掩护炮兵出动!”
我方主阵中间高高的组合式指挥台上,陈昌平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方行动,敌军主力推着盾车刚进入五百步线。
两侧敌人骑兵已经动了,可以炮击。陈昌平可是在耽罗岛见过新式链弹的威力,今天拿镶蓝旗开开荤。
身旁的信号兵挥动手里的红黑相间的旗号,早就迫不及待的孙二海,立刻命令炮长们带领炮队上前。
随着三条战列线后的号手吹出变阵的号声,战列线以眼花缭乱,却又井然有序的打开通道。
六十门12磅山地炮,每门都被四名炮手飞快的推到盾牌防线的前方,两名背着弹药箱的炮组弹药手们,也是紧紧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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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门炮里已经预装填一发链弹,炮长们指挥炮组打开炮架,放好炮锄,再次调整好炮口方向,检查炮捻无误,举起绿旗示意准备就序。
战列线后面使用米尼弹狙击铳的老兵们,扣响扳机纷纷开火,远程吊射两侧飞驰来的鞑子轻骑兵,清脆的铳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哗啦啦”
两侧战列线的三排步铳手,也都把扛在右肩的解放一号燧发铳,铳口朝前,端在手中,铳托抵紧肩窝,铳口上抬。
第一排蹲姿,将铳架在微斜向后的防爆盾上沿,
第二排铳手距离第一排后背半步距离,立姿举铳,后排的铳手,把燧发铳从前排的空隙中伸出,对准敌骑兵奔驰而来的方向,瞬间就是三排,一千多个黑洞洞的铳口对准来敌。
轻骑的速度非常快,千步距离对骑兵来说真的不算太远,眼看快要到五六百步时,忽然在长长的斜线前面出现一排小炮,数量多的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马速已经提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往旁边躲。
远远的看见对方阵列里冒出白烟,应该不是开炮,念头还没转过来,耳旁就传来嗖嗖的声音,卧槽,这些人铳子能打这么远?
一轮米尼弹几百发,在五六百步打高速移动的骑兵,只能是瞄准敌骑兵的前方,靠预判射击。
噼里啪啦的一阵铳响,两千多人的两路鞑骑也就倒下二十七八个倒霉蛋。命中率不到十分之一。
鞑子被直接命中的很少,大部分铳子都是打在了马身上。
马本来就是敏感的动物,跑的好好的,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都是惊的到处乱蹦,或摔倒或乱窜。
马上的骑士就杯具了,在群马奔腾之下,基本上都是被铁蹄踩成一地的零件,绝对拼不起来的那一种。
鞑子原本还算整齐的锋矢阵,被干扰的乱七八糟,毫无阵型可言。
更像是一群刚上了岸的鸭子,拥挤不堪,嘎嘎乱叫。
“开火!”
孙二海发令,他亲自指挥的中路火炮组,炮长们纷纷点燃火捻,一两秒后,山炮的轰鸣响成一片。
“轰!轰!轰!轰!”
二十道浓烟带着火星剧烈的喷涌向前,横阵前方一片呛人的烟雾遮住眼前的视线。
“轰!轰!轰!轰!”
两翼的火炮也接连打响!雷鸣似的炮声,震动四野,整个战场只剩“嗡嗡嗡”的余音缭绕耳边。
什么狗屁海螺声,和建奴的叫嚣声都像被关闭了开关一样,连二十几辆盾车都被惊的停顿了一下。
很快来自后方的山道间的过堂风,轻易就把眼前的硝烟吹散。
炮兵没人观察战果,复位、清膛、擦干、装药、上带木托的炮弹,插火捻,点火,再次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