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预估,这些生番应该不会主动攻击移民村!
知难而退最好,省事无事。
结果来的这一帮叫“沙辘番”生番脑子坏了,也许是“出草”的血腥上了头,自以为很牛比。
眼看就到手的人头,可不能就这么飞了,找个合适的“出草”对象容易吗?
“族长们说移民的大兵很厉害,这里不也没看见嘛。”
“我阿爸杀过,也没比人多长个脑袋。”
“对啊,以前也是杀了也就杀了,没见他们杀回来。”
“不像是红毛鬼、白皮鬼,杀了一个,就惹来一大帮。”
“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
“咱们不进寨子,就杀外面的人。”
一百多个叫“沙辘番”的生番,像一群幽灵般的出现在小河对面。
手里有的举着弓箭,有的拿着长矛木盾,有的拿着利斧或是长刀。
头上插着长长的野鸡毛,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挂着用人的牙齿和野兽牙齿串的项链。
身上纹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纹路,穿着麻布大裤衩,光着脚,口中发出各种尖利的口哨或啸叫。
最瘆人的是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个或两个人头,有新鲜的,有干瘪的,龇牙咧嘴,让人毛骨悚然。
这条小河离着寨墙大概五六十步,也是默认的边界,眼看这这些猎头者就要蹚水过河。
寨墙下的十几个熟番青壮和男丁,也都只能咬紧牙关。
手里有木盾的主动站到前排,拿长矛的也都握紧矛杆,几个弓手弯弓搭箭做好最后一搏。
“砰!”
阿兴仔让手下对着天空开了一铳,鸣铳警告。
他会一些番人的常用语,磕磕绊绊的大声喊了几句。
意思就是,以河为界,过河就是敌人,打死勿论。这里是赤旗下的土地,敢对赤旗不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铳响时,把这些“沙辘番”的生番吓了一跳,看看也没人受伤,不但不退,反而加速往这边冲了过来。
过了河再冲个十步八步的,他们手里的弓就能射到人了。
事到临头,站在寨墙上的阿兴仔反而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个命令一下,就意味着战争。
从第一滴血飞出,双方就正式结下死仇了,以高山番的德行,必然不死不休。
为了他的一家的事情,值不值得把全村人,或是整个移民村拖入战火。
都是没经历过战争的青年人,村里的民兵们也都等待着队长的命令,不敢擅自做主。
眼看这些生番已经下了水,这小河也不深,踩着河底的石头就能过来。
“队长!请下命令!”
王启年虽然不是什么军事人才,但是毕竟经历过战火,生生死死的也看的不少。
相比这个村里99%的人,他更清楚赤旗下的骄傲。
那是不容一丝羞辱和蔑视,敢这样做的只有死路一条。
王启年这一声提醒,惊动了阿兴仔,让他不再纠结,他仰头看了一眼,已经熟视无睹的赤旗,这一刻他充满了力量。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