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看大明军队,真的就是土鸡瓦狗一样,让他一只手都能捏死他们。
……
晋北一直没下雪,但平远堡的护城河都冻上了,狗龇牙的天,就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
嵇慕也没打算搞什么防御工事,就是在护城河外十几步,再修一道胸墙而已。
他带了一个旅三千六百多人,加上原本安排在平远堡的一个城防团,合起来六千多人。
边界线上的老百姓早就撤回安置了,这里就是最好的战场。
地都冻上了,不好挖。
有办法,山西别的不多,就是煤多。
撒上一圈煤粉,架上些木材啥的,烧一烧。
就是上面一层冻土,搞定后,底下都好挖。
山西基地仿制的工兵锹,都是上好的精铁板,用水力锻锤冷锻成型,再覆士烧刃,结实耐用,钢口极好。
平时插在背包后面,特殊情况时砍脑袋不比斩马刀差。
这修起工事来,真的爽利无比。
挖出一个堑壕,再把土堆在迎敌的一面。
大半天的功夫,一道外面看半人高,其实接近一人高的矮墙成型,全军撤回城内休息。
第二天,敌人还没来,那就继续加强工事。
修出制式12磅小山炮的射击台,修出步兵解放一号铳的射击窗。
再加盖一截木板顶棚,用来防箭。
取暖的煤炉都配上了,作战间隙,还能喝口热水,暖暖冻僵的手指头。
没事就在胸墙上泼点水,冻硬实了,刀都砍不动。
吃过午饭后,坐在战壕里靠着胸墙,寒风吹不到。
大伙儿晒着太阳,抽着烟喝点热水休息。
同样一起干活弄得灰头灰脸的嵇慕,也像个老农似的依靠着土墙。
叼着烟,抄着袖笼和身边年轻的少尉连长聊着天。
“李武你家是大同府的?”
“是的哩,额家是玉林卫的,额达会骑马养马,家里弟兄太多吃不饱、养不活。
十三岁就托亲戚担保,在大同进了个小车马行,参军前在那里做了四年。”
“后来咋不做了?”
“这东家太黑心,因为是求上门收的额,他总认为额欠他的,从不给额工钱,只管吃食。”
老嵇笑道:“卧槽,白干四年,那真特么太黑了些。”
“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两顿稀,没把额当人看”。
“咋参的军?”
“额们送货时遇到土匪,咱们武工队碰上了,出手救的额们。
听过队伍的宣传后,额不想再回去做牛马,就死皮赖脸的赖在武工队了。”
“哈哈哈哈!”
周边的战士都笑了,大伙儿都差不多,原本就是一些快活不下去的小老百姓,刀都舞不利落。
到了红巾军才真正活的像个人样,吃得饱穿得暖,干着为穷苦人打天下的敞亮事,别提多美了。
像李武这样入伙早的,加上自己肯吃苦、求上进,现在都干到连长了。
就这他还拼命学习,识字本没事就掏出来学认字,补上文化课。
他整个人生,都从见到赤旗的那一刻,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