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云拉着汪鹏的手,快步向前,文德桥上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石桥木栏杆被挤的吱吱嘎嘎的。
汪鹏忽然想到,当年听金陵小伙伴说过的一句本地谚语:
“文德桥的栏杆靠不住”。
他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就这还是人不多,要是后世那人山人海的,铁栏杆都能挤断给你看。
这事还要记心里,抽空安排人把这木栏杆换成钢筋水泥的,让金陵的这个谚语就彻底消失吧。
今年的龙舟赛,是金陵城内外的十几家大厂一起搞的,每年龙舟玩的不错的好手们,纷纷被请来教授划船技术。
和往年的那种竞赛为辅,都是靠着高手在船上树的旗台上,通过杂技一样的表演,获得赏钱不一样。
今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竞速赛,船还是每年的龙船,只是重漆了一下,一模一样。
只是船头红色的大旗上,用绣着各家厂白色的标志物分辨。
“看见了看见了,第七艘,打我这边数,第七艘,上面绣的是香烟吧,是咱们金陵烟厂的”。
“切,绣根棒子就是香烟啊,我当是个柱子呢!”
“你放屁!你哪家厂的?”
“给你闻!我是啤酒厂的,怎么样?看见第六艘了没?船上都是我们弟兄,怕了吧!”
“真好笑!画个圆筒上面跟菜花一样,就是泡沫啊,一看就很水!”
“好了!好了!一帮彩笔吹牛比,看看第二艘的大旗,那是我们服装厂的机修班小杆子,保证这次是第一!”
“切!娘们厂里的男人,能有啥出息,估计都手软腿软吧!”
“就是!就是!就是!”
“我*你*,三个鸟人,敢瞧不起我们女工!姐妹们揍他!”
“啊啊啊啊!姐姐们!我错了!”
“喊小姑奶奶!”
“小姑奶奶我错了!”
沈凌云看着桥上的闹剧,笑的前仰后合。
汪鹏又听到了那句金陵城骂,也是笑的直揉肚子。
短短几个月,金陵城里已经大变样,不再是百分之八十的底层百姓,为顶层不多的统治阶级,和既得利益小圈子服务的城市。
国营工厂虽然都正式挂牌时间不长,有的才刚投产一个多月,有的是以前特勤们开的作坊升级的,经营时间比较长。
唯一相同的,都是良好的福利,工人们真正的以厂为家,有个正式工身份,可就是一份荣耀和保障。
“砰!”
一声铳响,比赛开始,龙舟上的大鼓被敲的震天响,桥上的、沿岸的群众都大声的为自己的厂子或熟人加油。
旗桨手们都是两臂粗壮的汉子,个个紧握着短桨,使劲的按照鼓点节奏整齐的划着水,清凉的秦淮河水被四溅的飞起。
一艘艘长长的龙舟,箭一样的冲向远处的终点,一根横贯河两边的红绸,中间还用长毛竹插进河底上面挑着。
具体谁赢了,汪鹏和沈凌云也没去打听。
云哥儿挽着鹏哥儿的手臂,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要去买油炸臭豆腐吃。
毛蛋就算了,有点吓人!
哎呀!旺鸡蛋还行!
真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