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还不是好事,咱们也没少了钱粮,连槟榔都不用花钱”。
“老大说的有理!”
“是呀是呀!”
几个炮手都谀笑着献上彩虹屁,抢着烟锅子吸上两口。
会打放火器,在南阮军里可就是高薪技术人才,各方面待遇都比普通士兵高出很大一截。
比不上战象那种祖传的技艺,还有各种限制。
这玩意只要会了,可就能立马高人一等,无论是北郑、还是南阮。
老炮长知道手下这些狗东西,不过就想学打炮吗?
嘿嘿,就是不教,别看这佛郎机炮很简单,装药装子,稍微教教就会。
但是!嗯嗯,但是想打的准,或者说是能在激烈的战斗中,把炮子打到上官要求的地方,那可不容易。
老炮长凭着上次大战,一炮轰倒对面一员穿着皮甲的悍勇将领,让敌人一次拼死的攻击,失去指挥而溃败。
战后被上官一顿好夸,说他是神炮手,还给赏了不少钱,又涨了月俸。
其实他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凑巧了。他为了掩饰,自己神乎其神的编了几个顺口溜一样的口诀用来唬人。
越是这样,旁人越是以为他有什么秘法诀窍。
按着腰间长刀,一身甲胄的阮有忠带着护卫,随意的在城墙上转悠着。
今日不同往日,大老板就在后面的长德垒驻扎,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举没举着千里镜在观察。
怎么的也要做出个勤于任事的姿态来,有事做事、没事要找事。
远远看到这边炮垒嘻嘻哈哈,还冒着烟。
阮有忠不由大怒,这炮垒上禁止烟火早就三令五申,这特么是给自己上眼药啊!
刚要过去鞭挞几个不开眼的小兵出出气,忽然听到墙外远处传来不详的声响。
调转头来一看,远处的场景,差点把他下巴吓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北郑那帮混蛋又又又进攻了!
“快快快!吹警号!全军备战!备战!”
“呜呜呜呜呜!”
“砰砰砰砰!”
警号和预警的号炮一响,整个长育垒立马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嗡嗡声一片。
哗哗哗的跑步声,这是在城墙下面的守军,拿着武器,在拼命沿着马道往城墙上跑。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演习这种高大上的玩意,猴子贫瘠的大脑也不会这一套。
上次血战的残酷,让这些幸存下来的守军心有余悸。
这才刚歇了多长时间,怎么就又打仗了。
被惊动的阮福源让人用抬杆抬着,快速来到这边的城墙上,止住了要跪下行礼的爱将。
阮福源也没顾上寒暄,端起千里镜就细细观察。
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略微颤抖的青铜长管,和抽搐的嘴角,都体现了他巨大的惊骇。
远处的人潮,对!是无边无际的人潮!
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头,烟尘滚滚、遮云蔽日的感觉。
各式各样的旗帜,随着风飘荡,刀枪剑戟在反射着寒光。
这北郑是不过日子了吗?倾巢而出啊这是!
都是黎朝的老臣,彼此的实力都是心知肚明,上一次大战,对面不过十万人。
这次不用细数,也得有二十万以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