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的三百重骑,清一色的使用这种价格昂贵,制作繁琐的骑兵重兵器。
在急速奔跑的战马前,几百步的距离一晃而过。
前方阻拦的几十个决死冲击的哥萨克马刀轻骑,挥舞着的马刀连对手的马毛都没碰到,就被挑飞了出去。
又硬又韧的槊杆,可不是民间的白蜡杆子呼呼舞的花哨型,捅穿对方胸膛时,只要用巧劲一抖。
一具口鼻喷血的尸体,就会被承重弯曲的槊杆轻松的弹飞出去。
领头的三百马槊重骑,像剃刀一样,将眼前之敌一扫而光。
……
哥萨克的百夫长们,或尖利或阴沉的嘶吼,像扬起的鞭子,抽的这条绵延数里的阵线躁动不安。
“乌拉!”“乌……拉!”“往前……”“前进!”“前进!”“冲啊!乌拉!”
一个哥萨克百夫长,还未来得及扣上大衣扣子,就挥舞着马刀,在颠簸的马背上大吼着。
喷出的口水在阳光中发着亮:
“乌拉!乌……拉!啊啊啊啊!”
他在马的臀部敲了一刀背,马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哥萨克骑兵们在竭力的驱动着战马加速,参差不齐的波浪阵向前激荡着、踢踏着。
百夫长的马转向不及,重重地撞在一匹茫然无措、往回乱跑的空马上。
他像陨石一样,划过了短短的空间,一头栽在地上,脖颈瞬间折断,用一个别扭的、离奇的姿势望着天空。
一个沉重的马蹄啪叽一声,将这颗黄色的瓜,践踏的四分五裂、汁水四溅。
他的马刀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刷地插在草地上。
对面的陌生的来敌,像死神一样,老练地收割着哥萨克战士的生命和灵魂。
瓦西里统领的耳中,像被灌进水一样,四周狂乱的乌拉声仿佛那么遥远。
鼓动起手下的士兵后,他刻意的控制了马速。
一个个怒吼着的哥萨克,挥舞着马刀从身边掠过。
瓦西里喘着粗气,感受着手上湿滑的缰绳、和胯下被汗浸透的马裤。
马刀在手上滴溜溜地绕着弯,似乎也点不听使唤。
……
满桂的正前方就是吼叫着冲锋的敌军主力,看着这彪悍的反冲锋,混乱的阵型,一丝狞笑浮现在他的嘴角。
他手里的槊杆再次握紧几分,闪着锐利光芒的八面槊剑已经做好了嗜血的准备。
“碰!轰隆隆!唏律律!”
就像一列火车撞上成群的野羊,没有任何物体能阻挡重骑的冲锋。
剃刀依旧一切到底,激烈的战斗中,根本没有刀来枪往,大战三百回合的演义故事。
死或生!
就是一刹那的事情。
满桂已经冲到了第一排,他根本没有时间,去顾虑落马的弟兄死活。
他只是沉稳的握紧手中的槊杆,娴熟的将槊剑所指的敌人,一个个挑死。
对普通人来说沉重的马槊,在他手里就像技艺高超的绣女,手中的绣花针一样。
眼到、心到、手到!
这是他打小的刻苦训练,无数次的战阵搏杀,才形成战场的敏锐嗅觉,和强悍的杀着。
这一刻他的精气神高度集中,眼中只有敌人,外界的一切都是浮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