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既然已经通开了,那我们就撤了哈。”
见从蜡笔脸人嘴里套不出话，百里辛也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的打算。
时间只剩下三个多小时，他还有其他情要做。
人点了根烟,过滤嘴含在鲜红的蜡笔嘴巴里。
轻轻一吹,吞云吐雾。
“哎,我还没给钱呢，这通一场下水道多少钱？”
百里辛打开水龙洗干净手，“不用钱,本来就是我们走错了地方,而且工具也是们自己的。”
“啧啧，”人笑了笑，从嘴里吐出一缕白『色』的烟雾,“小哥人心肠真不错啊。”
临走前，百里辛抬看了房间里挂在墙上的钟表，显示的时间是9：15。
刚才他透过卫生间的窗户向外张望,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那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多了。
百里辛和帝迦推门离开时,那个躲楼梯口抽烟的男人也重新走了回来。
男人的身体很健硕，百里辛尖,在男人的背心下面,看了一块黑『色』的斑点，有点像胎记。
那个男人见两人后顿了顿,眉皱起来，警惕道：“们是什人？”
“凶什凶，”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了口烟，“他们是通下水道的,我就说最近下水道怎老堵，原来是隔壁那个狐狸精的皮堵在里面了。”
男人身体僵硬了两秒，大力错开百里辛就往里面走，“那晦气的东西呢？赶紧冲掉。”
人：“冲掉干嘛，警察说悬赏金额块钱呢。果有点本，我们早就从这个凶楼搬出去了，我也不至于为了10块钱存着那恶心玩意。”
房门和铁门一把关上，人和男人的争吵声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帝迦目光深邃，他默默看了有点想的百里辛：“打算去出的房子看看？”
百里辛点：“走吧，来都来了。”
这里是鬼霸占的19楼，他们却一直没看鬼的身影。
鬼强大的力量就连年的小区楼都还原了出来，作为案发现场的房子，是不是会更加『逼』真？
帝迦牵起百里辛的手臂，声音有些严肃：“别逞强，还有，别害怕，我会保护的。”
百里辛正准备往前走，听帝迦的话脚步微微一顿，手腕一转反手拍了拍帝迦冷冰冰的手背，“嗯，我知道，也是。”
他们在放满了杂物的走廊上艰难地向前移动，顶的白炽灯跳动地更加激烈。
这条黑漆漆的居民通道狭窄且脏『乱』，目标住宅的铁栅栏门上，贴了一个白『色』的封条，在门框上还缠着两条警戒带。
房门『露』出了一条细缝，里面黑漆漆空洞洞的。
即便从细缝里看不任何东西，但一股根本让人无忽视的阴寒森冷的气息疯狂地向外面涌动着。
帝迦悄悄扶住了百里辛的肩膀，将他拉自己的身后。
宽阔的肩膀阻挡了自己的视线，也将这股寒气遮挡在了外面。
百里辛偷偷看了帝迦一，就见对方已经开始默不作声地扯起了警戒带。
将警戒带扯开，又撕下封条。
自始至终，帝迦依旧将百里辛牢牢护在身后。
年久失修的铁门“吱呀”一声帝迦拉开，突兀的声音在这个狭窄的阴森破旧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和诡异。
百里辛这才发现，隔壁房间里的吵闹声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停了，整个走廊之中，安静墓，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放大了好几倍。
暗暗吸了一口气，百里辛从帝迦的身后伸出手，将铁栅栏里的木门推开了一个小缝。
顶的白炽灯，突然猛跳了几下。
随着“呲啦”一声巨响，白炽灯最后的倔强也消失了。
前，骤然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什东西一闪而过，带起了一阵细小的阴风。
在百里辛耐心等待视线适应黑暗的过程中，一只宽大的双手牢牢牵起了百里辛的手。
那只手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温暖，但在这『逼』仄恐怖的黑暗中，却给了百里辛莫大的勇气。
虽然，百里辛也不怎害怕就是了。
“跟着我，我会保护的。”帝迦带着安抚的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起，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几次说“我会保护”了，就好像保护百里辛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本能里，每次遇情，下意识地就是要保护他。
怀里的娃娃抖动了两下，好像是醒了。
百里辛感受娃娃用豆腐一细嫩的脸颊拱了拱他的手背，接着那娃娃在他怀里跳了一下。
下一秒，肩膀一沉，娃娃已经跳了自己的肩膀上。
“走吧。”百里辛看了任务栏里的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黑暗，本来全黑的前也开始显现出一些轮廓。
不容忽视的力量牵引着百里辛，带着他走进了房门。
刚走进房门，一人一鬼就顿住了脚步。
在这个年的案发现场，他们同时感受了一股视线。
帝迦一直抓着百里辛的手稍稍用力，似乎在用手的力量告诉他“别害怕”。
顺着那股视线，百里辛眯着睛看过去，就见在一个门框前立着一个模糊的轮廓。
很像人，高高瘦瘦的，站在门框中间。
他们看着那个轮廓的时候，那个轮廓也在看着他们。
黑暗中，两边默默对峙着。
百里辛本着“反派死于话多”、“敌不动我不动”等经典文艺复兴论，就这干耗着。
大概几分钟后，一道温柔的声在黑暗中响起。
“们兄妹俩还不进来，杵在门口干嘛，棒槌吗？”
那身影慢慢朝着百里辛和帝迦靠近，随着她的移动，房间内的阴冷气息也开始流转。
帝迦身体轻移，完全将百里辛挡在了身后。
黑影伸出手，在墙上拉了一下。
随着一声“咔哒”的灯线拉动声，顶的灯同时亮了起来。
光线有些昏暗，但在这昏暗的光线中，黑影总算清晰地呈现在了一人一鬼面前。
看清那东西真容的刹那，百里辛呼吸停了极短的一瞬间。
面前应该是个人。
只是她的全身布满了线条，密密麻麻的黑线，将她的身体缝合了一起。
可能是有些肉找不了，也有可能肉已经腐烂，缝合的技术也没有那完美。
人穿了一件最简单的碎花连衣裙，裙子外面还罩着一件围裙。
藏在衣服里面的皮肤什子百里辛看不，但『露』在外面的这些皮肤，只是随意潦草地缝合出了四肢和颅的子。
有些肚子上的肉·缝了胳膊上，脸上的器官也是好歹凑在一起，两只睛一个是横着的，一个是竖着的，鼻子缝了脸颊的地方，嘴巴也是歪歪扭扭吊在那里。
人咧开嘴笑了笑：“妈妈今晚给们做们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和回锅肉。”
百里辛：“……”
人一说话，拼接得不太完美的地方就会暴『露』出腐烂的碎肉。
哎。
麻了。
“铭铭，先带妹妹去书房写作业，饭马上就做好了。”
百里辛和帝迦面面相觑。
书房，是哪个房间？
就在两人犹豫的时候，鬼倏然皱起眉，睛也变得锐利起来。空气中刮起微弱的阴风，鬼的发也开始张开。
人阴森的声音缓缓传入两人耳中：“们……难道不知道书房在哪？”
尴尬的对视中，百里辛从帝迦身后探出脑袋，扬起笑脸叫了一句：“妈妈。”
听这声称呼，人的气焰顿消。
发自然垂下，人歪“咯咯”一笑，“欸。”
百里辛看肉块和肉块之间挤出来的软肉：“……”
您笑声挺可爱的。
下次别笑了。
百里辛：“老师今天没布置作业。”
人疑『惑』地皱眉：“以前都会布置作业，今天怎会没有呢？”
百里辛：“今天是周末啊，我和哥哥刚才出去玩了，您忘了？”
帝迦一直拉着百里辛的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了几下百里辛的手背。
人双茫然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对对对，今天是周末，瞧妈妈这个记『性』。抱歉啊，宝宝，妈妈这几天记『性』不太好，妈妈太笨了。”
“才没有呢，”百里辛吹起了彩虹屁，“妈妈才不笨，妈妈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好看的人。”
抬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更何况是爱孩子的“鬼妈妈”。
果然，鬼听了笑声更大，“哎呀，媛媛又哄妈妈开心，那们看会电视，妈妈这就给们做饭。”
人说着打开了电视，电视还是有着大屁股的老旧电视机，电视一打开，就是“刺啦刺啦”的雪花纹。
她拿着遥控器快速按了几个按钮，很快就拨了一个少频道上。
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人再次走回了厨房。
百里辛隔着走廊喊了一声，“妈妈，把厨房门关上吧，油烟味太重了。”
人显然很疼爱两个孩子，立刻关上了厨房门，“好，们先玩一会哈，哥哥照顾好妹妹。”
厨房门一关，顺利将他们隔绝开。
百里辛和帝迦对视一，百里辛用力掐了一把帝迦的手指，趴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去房间里转转。”
温热的气息吹拂进男人的耳廓里，帝迦的手指下意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