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命定之人会带着光之雨洗礼绿茵,他似新生儿般火热,如老者一般睿智。他年轻,十分年长。他将成为亡灵族的皇后,带领亡灵族走辉煌。”
帝迦张开嘴,那一段段预言就行好听的梵音,从他口中娓娓吐出。
冰冷的骨质指尖在百里辛凝脂白玉一样的脸颊上划过,最后落到了方的眉心。
在人群中十分抢眼高挑的青年,在自己面前脆弱得像一只小小的白杨树。甚至不用他动一丝一毫,只需要一阵飓风吹来,小白杨的树干就会被轻轻地折断。
另一只白骨手臂从宽大的袍子里伸出,落在了百里辛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只要现在自己一个用力,方的生命将会止步于此,预言也就不攻而破。
兽头中的火苗,从红『色』慢慢变成了幽暗诡异的蓝『色』,帝迦放在脖颈上的五指开始微微用力,就在白骨马上就要在脖颈上留下痕迹时,帝迦扫过了青年黑曜石一般灿烂的双眸。
那双眸子里有澄澈、有信任,还有无尽的生命力勇气,唯独没有恐惧。
信任?这个青年竟然会信任自己。
太可笑了,自己这是准备杀了他。
白骨指尖放松下来,撤回了手腕中,代表眼睛的火光也从蓝『色』变回了原本的红『色』。
“你不害怕?我刚动了杀心。”
百里辛『摸』了『摸』脖子,上面还残留着帝迦冰冷的气息,“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舍不得杀我。”
“哈哈,”帝迦被百里辛逗笑了,索『性』将抵在百里辛额头的指尖也收回来,直接就这大马金刀地坐在台阶上,视线立刻百里辛平齐,“你还是第一个不害怕我这自信的人。你,我为什会不舍得杀你。”
百里辛:“当然是因为我是你等待这久后找到了独一无二的徒弟,你怎舍得杀了我。”
帝迦一时语塞。
他沉默不语,久久凝视了面前的百里辛久,淡淡道:“知道我为什要杀你吗?”
百里辛:“不知道,实我也好奇,要不师父你?”
一句“师父”飘过来,就像一只小猫朝自己挠了好几下。
帝迦刚缓好的绪,差点被绷住,他眼中的红『色』火苗跳动好几下,他侧过脸,轻咳一声后赶紧开口,“预言还没有结束,还有后半段。”
“那是被定义为与神平齐的存在,他那亘长且热的生命将会献给亡灵族。”
“当他成为皇后的那一刻,亡灵族将会出现异变。混血横空出世,将会结束这片大陆,他意味了终结。”
将全部预言完,帝迦重新面前脆弱的百里辛,“这是预言的全部面貌,皇后的出现不是希望,而是终结。”
“巳比大陆,会因为混血的出现彻底毁灭。”
百里辛深深帝迦的火苗眼眸,似乎是想从里面得到什表,“这些预言的可信度,有多高?”
帝迦:“准确率高达100%,那位『吟』游诗人留给世人了十几条预言,无一例全都应验了,而这是最后的一条。之所以会成为最后一条,是因为从此之后巳比大陆将不复存在,也就没有预言的必要。”
百里辛:“亡灵一族也是巳比大陆的居民之一,既然巳比大陆会因为这个预言终结,他们不是应该也不愿意预言的发生吗?只要不立后就能破除诅咒吧?”
“呵呵,”帝迦轻笑一声,像是在嘲笑百里辛的真。
他的目光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百里辛,最后视线定格到了百里辛的腰肢上。
祭司服的编织带缠绕在腰肢上,将百里辛过分纤细的腰线勒出了好的弧度。
鬼使神差地,帝迦心中一跳,手也跟着伸出了手。
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抱着百里辛的腰线将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自己则是从台阶上站起来,坐在了台阶上的王座之上。
此刻的百里辛,正侧坐在帝迦的一条大腿上,抬头用无辜的眼神自己。
两人视间,帝迦在方反『射』着光芒的漂亮黑瞳中到了自己“呆滞”的脸。
青年的眼睛漂亮,面总是蒙着一层像星辰一样的光芒,那些光芒不像是面灯光的反『射』,反而像是青年自己眼睛上的『色』彩。
现在的青年,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可怕的兽头,僵硬冰冷的骸骨,还有那两团诡异的火苗。
方微暖的温快就温暖了自己冰冷的躯,眼前的青年就仿佛上的曜日,美好且热烈。
而他只是一具残破的尸骸,代表了腐朽死亡。
帝迦叹了口气,将视线从青年眼中移开。
“你应该听过亡灵族的诅咒吗?”
他并没有为自己刚的失神解释,也不想解释。
百里辛静静坐在帝迦的腿上,男人宽广的胸膛就像一座小山,遮住了头上的灯光,在自己的上笼罩出了一团阴影。
厚厚的黑『色』法袍将帝迦的全包裹得严严实实,先前旋风吹来的时候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隐隐约约到了一些不该在亡灵上存在的东西。
百里辛:“听过。”
帝迦:“别的种族来,终结是悲剧,但于亡灵族来终结是解脱。亡灵族的诅咒是不死不灭,亡灵族没有可以延续后代的器官,所有亡灵族的出现,都是死亡后转化过来的。”
“他们本该早就死去,灵魂也得到安息。但因为诅咒,亡灵族的灵魂被困在腐朽的里,它们将会眼睁睁着从肉/逐渐变成森森白骨,眼着腐烂、被蛇虫鼠蚁啃咬、被微生分解无能为力,直到变成了一具白骨。”
“不朽的生命,会让它们智力思维渐渐退化,到了最后,没有思维的冷兵器是亡灵族的最终归宿。”
“所以他种族而言是终结的事,亡灵族而言是解脱。”
即便失去了眼睛,帝迦那双带着火苗的双瞳也似乎格深邃睿智。
“我在这之前已经试过了多阻止预言的办法,但都没有用。”他用幽深的目光注视着怀里的百里辛,“你能背负起那多厚重的生命吗?”
“与让所有的生命为亡灵族陪葬,倒不如直接从根源上打破这个预言。这是我刚想要杀你的原因。”
百里辛眨了眨眼睛,“那你为什后来放弃了?”
帝迦轻笑,这次的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
“是啊,为什呢。可能就像你的那样,你是我‘翘首千年’等来的徒弟,是吧?”
“你是开端,但这件事你有什错呢?巳比大陆的生命是生命,你也是生命。”
“我既然决定不杀你,就不会再动杀你的念头。但我会用他方式阻止预言的诞生,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帝迦的徒弟,预言你有什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