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巫师触碰,他大脑也平静下来。
竟是难得宁和。
谢依给塞希图斯伤口消了毒,弄弯了针,开始一丝不苟地给塞希图斯伤口缝线。
他没有戴面具,那张在一开始被塞希图斯误认为是公主脸上表情平静,长长睫毛偶尔极快地颤动几下。
像漂亮黑蝴蝶。
谢依专注在塞希图斯伤口上,他动作熟练,很快就缝好了一道口子。
不过尽管他熟练,耐不住塞希图斯身上伤口多,这里条件不好,没有明亮无影灯,为了避免出错,他和塞希图斯挨得很近,塞希图斯能清晰地感受到巫师温热吐息。
微小而灼热气流有规律地吹拂着他肩颈,他逼迫自己放松,不想引起巫师注意。
在温和而有些诡异气氛中,塞希图斯没有强迫自己运转大脑。
然而,当他看到巫师修长白皙手指时,一股暴戾冲动突然升起:
等他抓到这个巫师之后,他会钳着他漂亮手,然后把他象牙一样光洁美丽十指一根一根掰断。
让这个不可一世巫师在哀泣中失去对双手控制。
这双善于作恶手,最终会成为他掌上把玩珍品。
或许,他还可以折断巫师四肢,让这个巫师变成一个听话顺从公主。
为什么不呢,他那么漂亮,不是吗?
谢依不知道塞希图斯现在正在想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估计也不会在意。
他早已接受和塞希图斯对立事实,也从手稿里那一张张血腥描写里大概弄清楚了塞希图斯为人。
比如说原来那个“谢依”,被抓住之后,塞希图斯是慢慢,从指尖开始烧起,一天只烧一点点,还烧熟了要“谢依”自己吃下去。
如此扭曲残忍,谢依早就心里有数。
现在,他心无旁骛,他手下不是什么主角,只是一个病患。
一个非常配合且省心病患,长着一张符合他喜好脸,很不错。
上半身伤口缝合好了,但塞希图斯腿上也还有很多狰狞长口子。
谢依用专业手法剪开了塞希图斯裤子,开始缝合他腿侧口子。
一边缝,一边在心里惊讶,实际上,如果换成是现代人,受了这么重伤,估计已经在死亡线边缘徘徊了,但塞希图斯却只有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一点。
是因为他是主角所以才这么强壮吗?
还是这个世界所有普通人身体素质都这么好?
他心里思考着,手下动作不停,塞希图斯现在几乎可以算是半裸状态,不过谢依毫不尴尬,拿着针手依旧平稳。
处理完毕之后,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实验台上塞希图斯。
主角身上衣服被他剪开了大半,身上到处都是口子。
……略惨。
“真是一个非常好实验体。”
谢依摆出一副满意模样:“可惜不能带走。”
他洗了手,一副全然不在意主角这个人样子,抬步上楼。
当然,他没忘了在门上布置好防止外人闯入魔法阵。
——就他刚才那副作态,一点也不像在救人,反而像是找乐子,主角一定又记恨了他一点。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谢依为自己操碎了心。
他关好门,在窗户上也放了一个魔法阵,四处检查,确定没有错漏之后,他才开始洗漱,预备上床睡觉。
被他扔在一楼塞希图斯已经坐起来,正抬着手看着自己身上缝合处。
针脚细密整齐,看着居然还挺漂亮。
麻痹术效果已经褪去,密密麻麻疼痛遍布全身。
随着巫师离去,他平复了一段时间大脑又开始翻江倒海。
双重疼痛已经不能对他意志造成影响,他凝视着那一条条针脚细密缝合处,突然笑了出来。
就连技艺精湛裁缝都不能缝出这么漂亮线,但谢依却可以。
一个巫师,他是怎么学会?
除了是用人练习,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如此熟练,想来他“练习”一定十分频繁。
呵……巫师啊。
塞希图斯站起来,他原来衣服已经被剪碎,成为几块碎布。
他勉强穿起,寂静无声地离开了巫师石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