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冷哼一声，将通讯器收起来走进会议厅。
a920星球上，单明德看着自己一片空白投影显示屏静静地坐着，然后突然暴起，将设备狠狠砸到地上。
他已经快被逼疯了，梅拉女士给他敲定底线一天天接近。而“君主”毫不掩饰地阻隔了所有他可以接受信息方式。
你可以找人来修，你也可以更换设备，更可以将我对你做事情公之于众，我不会阻拦。——“君主”用行为如此告诉他。
单明德双手揪住自己头发，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双眼赤红。
继续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梅拉女士推出去做替罪羊，然后进监狱。
如果他和“君主”鱼死网破，最终结果也是进监狱，得到刑罚可能更重。
唯一生路，就是离开a920星，趁着梅拉女士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逃亡，或者干脆自己去找顾锦都行。
——但是他不可能这么做。
只有a920星上“君主”遵守人工智能三大原则中第一条，及不能伤害人类。这是当年顾锦在离开之前给出设定，而今成了单明德救命稻草。
一旦离开了a920行星，光是漏电星际飞船都能让他成为一大块焦炭。在外面，“君主”有成千上万中方式杀了他。
办公室门被敲了一下。
“谁！！”单明德陡然直起身厉声问道。
王焕有点怂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迟疑地看了眼地上碎片，深觉自己不应该来找单明德。
“……什么事？”单明德问道，凸出眼球在眼眶中转动了一下，整个人透出种充满戾气诡异。
“我，我，那个您给我通讯器好像打不出去。”王焕有些手足无措，“我没办法联系顾锦，，那个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他，不是想要干其他事。我刚才还看到网上有人发了他在深空总部照片，所以他那边信号没问题，可能是我们通讯器坏了……”
“顾锦在深空总部？”单明德突然从其中捕捉到了关键词。
王焕点头，“是……是……”
说着就拿出自己通讯器翻到刚才木木动态给单明德看。
“所以我想着是不是我们这边通讯出了问题……”
单明德死死盯着那张照片里顾锦，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君主”对他放任。
——是所有心神都抽去关注远在蓝星上顾锦了了吧。
是生怕他在深空总部出现什么意外吧。
又或许，是利用他那些自己制造出来生化人接近顾锦，隐秘又疯狂地感知这个人所有。将顾锦体温心跳乃至呼吸频率都一一记下。
……
单明德突然抖了一下，神经质般地命令王焕，“你现在打电话给总部吴秘书，接通以后给我。”
这可能是他最后机会了，最后机会。
王焕莫名其妙加有点害怕地看着他这个和两年前差别巨大导师，但还是按照单明德要求做了。
两分钟之后，单明德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蓝星上深空集团大楼前青年陡然睁开眼。在他上方，三十六层会议厅里，负责这次会议负责人有些抱歉地站起来。
“是这样，游戏组那边出了点问题，合同得进行修改，大概后天晚上七点可以协商结束。”
一时间，会议厅重新骚乱起来，有些脾气暴躁主播和经纪人直接站起来像是要质问样子。
负责人伸手示意不用太激动，“作为补偿，大家接下来两天可以留在深空，试玩其他两款将在明年上市实感游戏。”
……
一时会议厅陷入安静，随即刚才面露不满人都消停了下来，这是笔稳赚不赔生意，他们本来就是想要拿到未发售游戏提前直播权，现在有两个。
虽然限时，但还是能带来更多人气不是吗。
负责人和外面礼仪部联络以后，不久就有人将会议厅中几十个主播一一带了出去，接着有些抱歉地走到顾锦面前。
“真不好意思，今天劳烦您跑一趟还没签成合同。”
顾锦当然说没有关系。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落地窗外天空已然黑了下来。
“您能给我房间送一个游戏仓吗？”顾锦提出自己要求，“今天晚上打算直播。”
负责人立刻点头，见顾锦面上没有要生气意思就聊了两句，“您要趁着今晚将《永夜》剧情刷完？”
站在灯光下青年一边朝外走，一边浅笑点头，“是啊，今天晚上准备把第三个野男人也拿下来。所以劳烦您给准备一张舒服点游戏仓。”
负责人是专门搞游戏这一块，虽然算不上顾锦妈粉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年纪还轻。两人说话时就比在人前随便不少。
“既然你准备卖身求荣，我肯定双手赞成，待会让人再给里面铺床被子。”
站在旁边负责录像小机器人沉默不语，只是头顶灯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