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颜曙星没有去碰那些放在左侧裙子，而是注视着右侧夹层里几件束腰。
“传说它们是古地球欧洲皇室里一位为遮掩怀孕女王发明，后来成为风靡一时陋习。因为穿上它们，会让女性腰肢格外纤细，压迫内脏和骨骼，长久下来对身体不好。”
“不过只穿一两个小时，影响几乎没有。”
颜曙星暂时没有抬头，他怕自己眼底深色被顾锦察觉。
——很少有人知道，颜曙星其实非常喜欢这些来自古地球服饰。
圣罗菲尔家族长阶两侧就挂了不少古老艺术品，那里是少有夺得颜曙星喜爱地方。画面中透出奢华糜费，情|欲交织风格几乎奠定了颜曙星后来审美要求。
他曾在很罕见情况下思考过，如果自己有妻子那么一定会让设计师参考洛可可时期风格设计婚服。
颜曙星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指一件一件地按过束腰，就让房间中温度莫名升了一点。
顾锦徒劳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决定为自己争取一下，“能不能，只穿外面裙子？”
“当然不行，谁知道这机会是不是只有一次，要是错过了，我多亏？”颜曙星声音几乎带着撒娇意味，黑瞳明亮地盯着顾锦，又纯又坏。
顾锦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他就是在害羞，但还不愿意承认。仿佛一颗挂在枝头鲜艳诱人，又不愿意被人摘下来承受噬咬果实。
“顾锦。”颜曙星笑着叫他，“愿赌服输。”
……
“我要那件白。”
左右躲不过去，顾锦自暴自弃地给自己选了个正常点颜色。
“好。”颜曙星将纯白束腰拿出来，又特别贴心地挑了纯白衬裙和外裙。
在光下微微发光绸缎堆叠在地上，蝴蝶结和丝带上水滴形珍珠碰撞在一起发出极为轻微声响。
顾锦低头解自己衬衫，接了两颗才想起来颜曙星还在看。
“你出去，我自己穿。”
“不行。”颜曙星软着声音和顾锦讲道理，“束腰必须要两个人才能穿好，哥哥确定要自己来吗？”
顾锦耳廓已经红成了一片，连带着眼尾也有点泛红。他皮肤薄，一旦情绪激烈了毛细血管充血就容易这样。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那你，转过去。”
颜曙星没有在这点上和他争论，依言转过去。
没有了第二个人注视，顾锦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没事没事，还好颜曙星不是洛安，让他穿裙子选也是挺正经古地球宫廷服饰。
所以说还是年轻点可爱些，再怎么也不会过火。
顾锦是这么在心里安慰自己，但他不知道，此时正背对着他人垂眼紧紧盯着手上衣裙，攥着布料手大力到指节都有些泛白。
颜曙星听着身后摩擦声，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平静一点。
他想他有些明白自己对顾锦到底是什么样感情了。
他想让顾锦跌入自己准备好陷阱，他想要顾锦排斥全世界但除了他，他厌恶顾锦和其他人亲近，也同样厌恶他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颜曙星为什么那么喜欢古地球欧洲封建皇室审美，不仅是因为美丽，更多是因为那种美丽代表了金钱权势，代表了放肆疯狂。
那是他在矿星上和人为了生存争夺食水时候就无比向往。
而现在，他想要将自己喜欢裙子给顾锦穿上，就仿佛是在他身上打上了标记一般。
颜曙星在顾锦穿好衬裙下一刻就转过了身，他目光浅浅在顾锦身上一扫，就乖觉地移到了别处。仿佛他是在害羞一般。
他这样子让顾锦稍微好受了一点，反正害羞不止他一个人。
颜曙星上前，帮顾锦套上束腰，开始细细地整理前面绳子。
这样姿势下，两人真靠得太近了。衬裙虽然将手臂遮了个严严实实，但一点都没打算妨碍淑女展现锁骨雪兔和紧致漂亮背脊。
顾锦低头看着面前算真实年龄整整比他小了七岁青年，唇瓣微微颤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捂住了眼睛。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和你赌这些了。”
颜曙星从他微微发着粉大片雪白皮肤上划过，喉结动了一下。如果这里不是蓝星，而是在某处他能完全掌控地方，他就该狠狠地咬上去，咬出血让顾锦哭出来。
颜曙星将前方束带收紧，在最下面系了个蝴蝶结，粲然一笑，“哥哥该说以后不会和除我以外其他人赌这种事，但和我，从来都可以。”
顾锦心想我信你鬼话，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扶了下墙。
“你轻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