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后边隐约传来粗重呼吸声,还有让人难以言喻气味。
华音站在轻纱外,犹豫了几息,还是试探唤了一声“大人”。
那里边人,若无意外话,便是她“丈夫”。
当朝摄政大臣,更是执掌北镇抚司指挥使——裴季。
坐在纱幔后男人似乎抬起了头,望向华音。
哪怕隔了几层纱幔,华音似乎都感觉到了男人灼灼目光。
很奇怪,目光虽灼,可周遭气息却是冷如冬日寒霜,还泛着丝丝肃杀。
华音背脊不禁暗暗一绷,小心戒备了起来。
过去了半刻,轻纱中传出喑哑冷沉嗓音:“进来。”
华音犹豫了一瞬,还是撩开了月门纱幔,进了里间。
只是一眼,便看清了里间情况。
里间与外间俨然是不同两个天地,外边狼藉一片,里边干净整洁,只是腥膻气息比外间还重了些。
华音并未对上男人视线,微微垂眸之际,看到了男人那撇开衣襟之下紧实胸膛。
男人双腿岔开而坐,青筋突显双手则放在双腿上,有一处地方让人讶然。
华音暗暗吞咽,不敢再乱看,视线只垂得更低。
但对于身体上明显变化,男人却是没有丝毫遮掩。
华音站在了男人两步之外,低头垂眸而站,却也感觉到凌厉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何时进府?”他问。
低沉压抑声音落入耳中,华音怯懦应道:“回大人,妾身是半年前进府。”
回复了裴季后,之后又是沉静。
那短暂片刻,却恍如过了许久。
片刻过后,华音手腕猝然被一只发烫手钳制,下一息被拉扯入了一个被汗水浸透胸膛之中。
很烫。
不是正常人身体该有温度。
哪怕现在自己处于一种危险境地,华音也能镇定理清思绪——
一片狼藉屋子,显然是被男人怒火所牵连。再有便是男人身体上变化,与其体温都不正常。
在那一瞬,华音脑海之中不知怎就生出了一个胆大猜想——裴季被人下了那种不干净药。
可生性警惕多疑裴季怎会中了招?
未来得及思索,警惕多疑裴季把她双手捆绑了起来。
华音一惊,想要反抗,但却被他钳制住双手。
“莫动!”他低声一喝,铁掌已放置到了那纤细颈项上。
后项上滚烫汗湿触感,让华音顿时僵了身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想起裴季从不让人近身,且自当上摄政大臣后,刺杀屡屡不断。他此举,是不信她。
后边事,已是不言而喻。
华音自婢女手上残破衣衫中抬起了视线,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泛疼手腕,再而望了眼屋中尚有一盆未用过温水。
思索了一息,吩咐:“你们先出去,我擦洗一下。”
这屋子并非大人寝房,婢女没有迟疑退出了屋中。
华音调整了几息气息,才缓慢走到梳洗架子前,拿起干爽棉巾放入水中。洗了一遍后,才从水中捞起棉巾,拧得半干,随而慢慢擦拭身上痕迹。
擦拭时,华音有所失神。
方才显然是自己第一回,可为何经事后,自己能如此平静?
对此,华音心里尽是疑惑。
难道是因先前所在风月庭有人专门教习过男女一事,所以如今才会如此镇定?
华音出自风月庭,一个不怎么干净地方,可她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个月前,在裴季生辰宴上,有刺客行刺。
宴席乱做一团,唯有裴季独坐高座,慢条斯理饮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