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波迟疑的接过打印件,无框眼镜下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是杜景林的卡,给我看干什么?”
“还有你的小视频呢。”沈渔跟哆啦A梦一样掏出平板。
杜景波的脸色慢慢变差:“沈总,什么视频?”
“放心,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沈渔按下播放键,平板上显示出略有些模糊的监控录像。
杜景波脸上最后一点笑意终于消散,他低着头停顿了三秒,抬头很不解的问:“这怎么了?”
“你给杜景林那张卡里存了十万元现金。”傅清寒道。
“先不说存这笔钱干什么?景林的卡我怎么能操作?”
沈渔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了当的将自己和傅清寒的推测告诉了杜景波。
杜景波听完大笑:“我和沈总今天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要害他?而且我怎么可能拿到景林的身份证?”
“办张假证对你来说不难,你想陷害他。杜景林现在是你继承杜家的最大阻碍。但他如果出事,你很容易被怀疑,所以你需要一个人帮你去收拾他。”傅清寒的声音慢慢冷了下去。
“傅总,说这话需要证据!”杜景波还没反驳,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挡在了杜景波身前。
“他是杜青,杜景波的父亲。”傅清寒低声与沈渔介绍。
沈渔微微颔首,对杜青说:“偷袭我的光头男亲口承认是你儿子指使他的,不信你去问他。”
杜景波立刻反驳:“不可能!”说完意识到不对劲,脸上闪过懊悔的神色。
傅清寒睨了眼他:“这么确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们口说无凭。”杜景波冷冷道。
“不需要证据。”傅清寒道。
杜青恼怒:“没证据怎么能胡说!”
傅清寒露出一抹很浅的冷笑:“希望杜总记得这句话。”
杜青不解:“什么意思?”
沈渔没好气的说:“意思就是你现在跪下来给我和飞崽道个歉,保证以后你们杜家的破事再也不扯上我们,我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计较这事。”因为还在生气,沈渔的语气也不好,落在杜家人耳中更显得嚣张。
杜景波第一个道:“我没做过的事不会认,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有本事你就拿证据出来!”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恼怒,他说完狠狠瞪了眼沈渔和他的手里的平板,怒气冲冲的便离开了会场。
傅敬元原本和他的朋友们在会场另一端聊天,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
杜青不满的朝他抱怨:“老傅,你儿子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就冤枉景波!”
傅敬元瞪了眼沈渔,心想都是他把自己儿子带坏了。
不过傅家人从不随便给人道歉,即使傅敬元心里不向着沈渔,面上还是不能输,用一种别小题大做的口吻宽慰杜青:“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他说着伸手去拉杜青,“走,我们几个好久没见面了,今儿个我大孙子办酒宴,我们正好聚一聚。”
杜青还要说什么,傅敬元已经不由分说的和几个朋友拉着他去别处喝酒。
傅氏的其余人示意宾客们继续,沈渔低声跟傅清寒道:“没想到你爸还是挺给力的,没上来就往我脑袋上扣锅。”
“人前护短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傅清寒说着有些心累,傅敬元这会儿越是不拿这当回事,回头等没外人了,说教的就越狠。
想到这里,傅清寒低声对沈渔说,“今晚我们就住酒店吧。”
沈渔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钟泽还在帮我们看孩子呢。”
“早点睡,剩下的我处理。”傅清寒下意识瞥了眼窗外。
杜景波气冲冲的走出会场,高大红木门关上的一瞬间,他脸上的愤怒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大意了,还想四个月前做的事肯定无迹可寻,没想到傅氏竟然以系统升级为由,保存了整整半年的录像。
他越想越不放心。
这下别说会让傅清寒记恨上他,杜景林知道后铁定第一个报复他。
怎么办?
要先下手为强吗?
不,还是太明显了。
他胡思乱想着拿出手机,下意识翻找通讯录寻找对策,不知不觉已经走出酒店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