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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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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血观音1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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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摸着下巴。

他自言自语:“这几个男女来甘州,肯定不那么简单。你说朝廷的黜陟使好端端跑甘州做什么?这么大的官,不可能无缘无故。我也不相信那个姓徐的真的是一个幕僚。”

他犹疑不定,对那个青年病歪歪的、似被风一吹就倒的身子印象深刻。

李固:“徐清圆,徐清圆……姓徐……”

他隐约捕捉到一些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李固沉吟半晌,做了决定:“云延王子和广宁公主那里油盐不进,我们插不了手。新来的这些客人……也就姓徐的好对付一些。”

其他人起码看着活蹦乱跳的,那个姓徐的却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吧?

李固让士兵附耳,如此如此、那般那般地一番安排。

士兵茫然,想劝说将军。

李固将他踢出去:“找到机会就试一试!起码得弄明白他们要做什么。要是做不到,提头来见我,去吧!”

徐清圆跟着晏倾进了他休息的营房,拉上毡帘,放下灯笼。

徐清圆仍对傍晚时两人倒在床榻上被人误会的事心有余悸,所以晏倾往里走,徐清圆只站在靠门帘的地方不进去。

徐清圆压着声音:“害你出京来甘州,是我考虑不周,中了云延的计,我向你道歉。但是你放心,我自己可以解决我造成的麻烦。你不必答应云延查案,我父母的事既然是我在意的,我自己会解决的。”

许是情绪不佳,她压着气音的话虽然仍是轻柔柔的,晏倾却莫名听出几分赌气。

他撑了一晚上本就精力有限,此时听她这样与他扯开关系,生怕旁人误会什么,他心中浮上燥意,脱外衫时,玉佩磕在木桌上,让徐清圆惊了一下。

他背对着她,同样声音很轻:“我既然说查案,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必多想。”

徐清圆急了,忍不住快走向他,声音也抬高一分:“你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回头看来,她反应过来自己声音高了,不禁捂住嘴,又往后“蹬蹬蹬”退了两步,几分可爱。

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她捂着的唇缝间传出:“你根本糊弄不了人,你分明是因为我而离开长安,此时还被我连累,困在甘州。我又不是不清楚,你这样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说你不必这样。

“你还是好好养病吧。真的要查什么的话,我自己就可以。”

晏倾点亮烛火,看到她眼睛闪烁,声音很小:“蜀州案子我帮你做了多少事,别人不清楚,你最清楚。我即使自己查,也能查出来。我就是不想连累你。”

晏倾反问:“连累我?”

徐清圆跺脚:“你声音低一点……难道要人听到我们吵架吗?”

晏倾坐在榻边,手揉了揉额头,温润眉目蕴着几分冷意。他压低声音:“现在说怕连累我?你不知道你我成婚,本就是一体的吗?你背着我离京的时候,不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管?”

晏倾:“你以为我是多么冷漠的人,明知妻子出事,我仍在长安坐得住?”

徐清圆一下子:“怎么就不能坐住?”

她走前几步,放下捂嘴的手,情绪起伏变大,夜间受到的委屈全都漫上来,让她在烛火下的眼睛染上一层金波。

徐清圆气:“我安排得不好吗?我还给你写了信,晏郎君不是看不懂信的人吧?难道兰时没有把信给你吗,难道风若没有拦你吗,我不信!”

晏倾冷冷清清:“你声音大了。”

她便再次捂嘴,只用美目瞪着他。

瞪视的动作这样严厉,充满谴责,哪怕晏倾仍在生气,也不禁心中软了一分。

晏倾:“荒唐!”

她瞪着他冷白的侧脸,要再说什么,晏倾忽然向她伸手:“拿过来。”

徐清圆一噎,到底因为心虚,只能郁郁。她不情不愿地将怀中小玉匣递出去,他伸手来接。

晏倾淡声:“我也拒绝你了。既然说服不了我,又不肯上床睡觉,你是不是该告辞了?”

徐清圆打断他:“晏清雨,你这样的话,糊弄不了我。我跟着我爹学字多少年,我爹是天下最有名的大儒,我学过的书法,比你多多了。我当然能判断出字迹同出一源和各自风格的区别。”

晏倾没理她。

晏倾蓦地抬眼向她看来。

徐清圆:“什么?”

她定神:“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会自己判断的。眼下你并没有公主让我信任,你、你……反正我跟你说清楚了,不想你查案子,这件事有我来。”

徐清圆冷笑:“向大理寺告发我爹的信,你让我看过,字迹过于一笔一划,我们都猜是初初学字的人写的。后来我总是想不通,你晏少卿这么厉害,为什么在查我爹的案子上一直消极怠工,我看你根本就不想……”

二人斗嘴半天,徐清圆仍等着晏倾的答复,判断晏倾到底知不知道左明对她父亲做的事。

他忍不住笑:“怕我半夜杀妻?徐清圆,你到底怎么想我的?”

二人指尖碰一下,略有停顿。

徐清圆:“……那我不得保护我自己吗?”

晏倾低声:“你瞪我是什么意思?”

徐清圆:“我连口水都没喝到!晏郎君的待客之道,不如以前。”

可是晏倾坚持:“我老师必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你因为一个小儿的字就给人定罪,未免草率。枉我认为你一贯聪明,此时看,你也不过仍是鲁莽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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