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鹤声不置可否,道:“那依二位之间,此事该如何处置?小弟只是奉命协助查证,最终只能是向杜师伯建议,请杜师伯定夺。二位师兄直言无妨。”
陆剑雄与葛剑柏对望了一眼。陆剑雄道:“此事重大,我也不敢多言。不过依我愚见,如查出来上官剑南是存心相害,那自然是要诛灭叛徒了。若他是失手害了师父,即便是无心,我铁掌帮也绝不能容下他了,当废去武功,逐出师门!”
钱鹤声道:“二位师兄的想法,小弟懂了。小弟会向杜师伯建议的。”
钱鹤声又向二人问了些萧帮主近些时日的一些情况,三人又谈了一个多时辰,陈小七在里屋为钱鹤声整理好了被褥,然后过来候了会儿。他领杜天豪之命,要照顾好钱鹤声,做得十分尽职。陆剑雄见太晚了,便站起身来,向钱鹤声拱了拱手道:“如此,那不多耽误钱兄弟休息了,我二人告辞。”葛剑柏也站起身来。
钱鹤声把二人送出门外。进屋来坐在凳子上发了会儿呆。他心中已有计较,明日早上,便要去跟杜天豪禀报,他要单独见一见萧帮主的贴身仆童六安。
第二日早上,钱鹤声便早早起身,去找杜天豪。杜天豪正在院中练功,面前置有五个真人大小的铁人。钱鹤声不便上前,远远地站定。杜天豪早已看到钱鹤声进来,便停了下来,招手让钱鹤声过去。
钱鹤声见几个铁人身上密密麻麻地印有多只铁掌印,深有数寸,不禁赞道:“杜师伯的铁掌功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佩服!”杜天豪一笑道:“贤侄不需过誉,你的降龙十八掌才是天下至刚至猛的掌力,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钱鹤声忙垂手道:“晚辈岂敢!”然后便把要去单独见一见六安的要求跟杜天豪说了。
杜天豪道:“我既已委托你来协查此事,那么你想见谁、查谁便由你自行决定好了。贤侄干嘛还这般客气?”话虽这么说,心下仍是对钱鹤声大为赞赏,这孩子年纪轻轻,却甚懂礼数,武功又高,真是难得。
钱鹤声一笑,道:“只要是涉及到铁掌帮中之事,我自然要先请示杜师伯然后再行了。”
杜天豪点点头道:“六安原是服侍我师兄的,住在后院。你让小七带你去便是了。”
钱鹤声便回来,让小七带自己去找六安。到了后院一栋高大房屋,知道这原是帮主萧天逸所居之所。小七站在院中叫:“六安,出来,钱大哥要找你!”半晌不见六安出来,小七便领着钱鹤声往一间偏房里去。
到了偏房门口,二人瞧见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人,面冲里面墙壁,身上还裹着被褥。小七大声道:“六安,你是越来越懒惰了,怎么到了此时还没起床?”伸手去推六安肩头,那六安只是不动。
钱鹤声见情形不对,急忙抢过身去,左掌护着身体,右手板过六安的上身,两人都呆了,只见六安面色僵硬,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嘴角渗出血迹,早已经没了呼吸。
钱鹤声解开刘安上衣,果见六安前胸赫然印着一个掌印,显然六安是被掌力震死的。陈小七却惊恐地叫起来:“铁掌千钧!六安是被我帮的铁掌功震死的!”
钱鹤声的心一沉,道:“这果真是贵帮的铁掌功?”
陈小七笃定地点头道:“定然是铁掌功!因为铁掌功发招之时,与别派有所不同,并非均匀使出。力道全集中在拇指根处。”
钱鹤声低头仔细察看,果然那掌印在拇指根处隆起,其他地方却只是轻轻淡痕。正想说什么,外面脚步声大作,有人奔到屋外,叫道:“钱少侠,杜师叔命我火速来叫你过去,上官剑南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