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胃翻身坐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封闭的房间、窄小的窗户、简约干净的家具、还有她上回踢在墙壁上的脚印……她记得这里。这是海底实验区,这里是南溟上回安置她的地方。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想到了南溟那天的电话,说是要带走她。
但他怎么做到的?
她明明记得……
“吱呀——”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的用力不大,门扉发出拉长的细响。乔慕下意识地看向声源,只见白十七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
“白十七?”乔慕错愕。
但数秒的呆愣之后,她所有的疑惑,顿时都有了答案。
“你是k先生的人?”她喃喃出声,用的已是肯定的语气。
她在睡过去之前,白十七递给她的酸涩饮料;那天在礼服店里,南溟的电话,白十七没有丝毫的好奇……各种“不对劲”的细枝末节后,竟藏着这样的真相——
白十七……
竟是南溟的人。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乔慕,”白十七牵强地笑笑,目光还心虚着望向别处。她没回答乔慕的问题,只是把手上的饭盒往前递了递,“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白十七!”
乔慕猛地从床上跳下来。
饥饿连带的虚弱,让她的身形摇晃了一下。可她顾不上这些,气愤地直接抓住白十七的衣服:“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白十七不答。
“你睡了几十个小时,先吃点东西……”她还在低喃,执意要把饭盒递上来。
“我不吃!”乔慕气愤一挥,直接把饭盒打了出去,她带着浓浓的讽刺,一字一句地反问,“这次里面加了什么?你们又想让我睡多久?”
“啪!”
饭盒掉下,里面是金黄松软的小蛋糕,此时也滚落了一地。
“对不起,我必须带你过来……”白十七的头垂下去,嗓音很低很低,“乔慕,对不起。”
“你被他威胁了吗?”乔慕不敢置信地凑过去,她带着最后的期盼,去看白十七的眼睛。她甚至压低了声音,询问出下半句,“还是你有什么计划?”
比如打击南溟?反间计?
然而都没有。
她只在白十七的眼中看到了歉意,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后悔。而且,白十七的目光澄澈,从头到尾,她都很清醒,不像是被控制的样子。
乔慕失望地松手。
接着,她听到白十七肯定又平静地回答——
“我没有被威胁。乔慕,我忠于先生。”
乔慕自嘲而笑。
先生?
果然,白十七连称呼都变了,果然是忠于南溟。
那白十七在唐门中的身份算什么?这么久以来,她和白十七做的每一件事……很多甚至是违背唐北尧的事……也都其实是和南溟有关?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很不好。
“你忠于他?”乔慕重复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情绪陡然爆发,“那么我呢?白十七,我们是朋友!”因为忠诚,她就要出卖朋友?
“乔慕,对不起。”
白十七给的回答,只有这句。她对她的歉意是真实的,但是她对南溟的忠诚也是真实的。
“好,那你们想要干什么?”乔慕尽量调整着呼吸,她的眼眶有些酸,忍了又忍,把难过的眼泪憋回去,“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瞎了眼,认错了朋友。”
白十七的身形一僵。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