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一家搬家,车厢安排里,黎春和黎夏连着一些吃饭、喝茶用的家伙一个车厢,孟见云赶车。苏佳渝和苏石毅一个车,里头放了些衣服,苏石毅里赶车,夜里要是『露』宿外头,那肯定不和苏佳渝睡一起了。
苏佳渝去跟黎夏黎春挤一起了。
可是路上时间久,三人钻一起,有时候还睡一块,很快就熟了。黎夏黎春本来是叫苏佳渝苏少爷的,苏佳渝先窘迫说不这么叫,后来就成了渝哥儿。
陆陆续续的走了半个多月,离着京城越来越远,他们到了几个府县修整,顾兆换一身旧袍子,抱着福宝,拉着周周还有爹,去这些府县瞧瞧热闹,吃点当地特『色』小吃。
黎周周给了几个人钱,不多,一人十来,让几个结伴去逛逛吃吃。客栈里有镖师们守着,东西丢不了。
黎夏和黎春本来是不想去,一个是害怕,怕人多走丢了,万一找不回来被拐走卖走了,主家待他这般仁厚,黎夏是觉得上辈子积了福才被卖到黎家来。
黎春则是对这些热闹么的没兴趣。
最后还是苏佳渝带着两人去玩。
黎周周听苏石毅说起来,跟着相公说:“小渝其实看着『性』子软胆怯一些,其实很让人放了戒备,也知道分寸,带着他俩去玩肯定不会走远,不消两刻就回来。”
半小时啊?那不就是客栈附近打转转了。顾兆轻,倒不是嘲,说:“听你这么说,苏佳渝的『性』子守成好些,加上苏石毅这个踏实的,两人守生意没题。”
黎周周神『色』略几分调皮,说:“那可不一定,觉得小渝还教教。”
顾兆发现京里来后,周周『性』子也活泼许多,跟着以前府县做生意时有些像,同的鲜活,稳重中添着自信。
“以前京里是拘束了家周周。”顾兆牵着老婆的手挠了挠手心。
黎周周便起来,知道相公话么意思,不过他不意,说:“夫妻一体,也没么拘束不拘束的,京里也长了见识,各有各的好。”
京里整后宅院子,哪怕做了生意也不『露』面亲自来,可也收获了许多,黎周周隔几天去铺子转转,跟着梁掌柜学习了不少,还有听蓝妈妈说各府里的规矩,去了林家知道高门大户如何走访的。
反正都学到了。
黎周周觉得挺好的。
等一家人去玩回来到了客栈,顾兆苏佳渝何时回来的,一听时间还真是,不到两刻,便屁颠屁颠跟老婆后头,“周周你好厉害啊。”
黎周周:……相公又逗他玩了。
黎大抱着福宝走后头,蒲扇大的巴掌遮福宝眼前,福宝急爷爷干森莫鸭,黎大说:“你爹的模福宝先不看。”
福宝爷爷怀里歪头号。
“哪有个当爹的,来了就不成咯。”黎大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语气是乐呵呵的,了京自多好啊。
到了宛南州已经是五月初了,没去宁平府县做耽搁停留,直接去的是西坪村方向,不用府县绕路近一些,到了西坪村已经是五月中下了。
西坪村中。
麦田金灿灿的一片,麦穗沉甸甸压着,村里庄稼汉是天天往田头跑,伸手『摸』一『摸』麦穗,便『露』个见牙不见眼的,等等,等几就收了。
如今的西坪村家家户户盖了屋,村立着那块石碑——善耕村。
黎大远远到了村就骡车车架上跳了下来,坐不住了,车厢里头的福宝也是,本来好好坐阿爹怀里的,听外头爷爷声哈哈哈的,一下注意力就引了,探着身子去看。
黎周周干脆就掀帘子,让福宝看看外头。
村了。
其实算起来也就三年多没回过村,并不算太远,可这片土地不一,黎家父子生到成家,都是此完成的。村里艰难的子,黎大是靠着双手勤快,地里刨食把子过起来的。
所以黎大对农田,对种地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这会看到村里的田地景象,黎大是高兴的裂嘴,连着说:“好啊好啊,这庄稼长得旺盛,好子啊。”
村车马动静大了,王阿叔的公爹来看,打眼一看还没认来,听到黎大说话声才敢认,走了几步,昏着眼,试探:“黎大?是不是黎大?”
“欸就是,是,和周周还有兆儿回来一趟。”黎大应了声。以前看王家这男人都嫌弃,如今离得时间长了,看嫌弃没多少,就是咋老成这个子了?
不老嘛。
王阿叔公爹婆母以前王二狗时,是变着的磨叽偷懒不干活,地里的庄稼全都劳着王阿叔干,王阿叔既干庄稼又卖豆腐还要干屋里活,现情况变了,王二狗死了后,王雪学会了指使俩人干,又把小田送去学医。
如今小田大了有本事赚银钱了,娶了镇上的姑娘成了家,王阿叔公爹婆母看懂了局势,如今当家做主的是王雪,他俩要是还敢混账刻薄,人家多得是手段。
只干呗。
一下地太阳大一晒可不得黑了皱了,老很正常,不过身子骨健朗,比以前强,胃都大了。家里王雪也不刻薄,干农活忙了那就吃荤腥,都给补着。
黎大一家回来了!
顾大人回来了!
就一声的吆喝,传了来,黎大是一家还没安顿好,东西两村都来人了,不过一看黎家这车马阵势吓得不敢近身,村长带人要跪下磕头要拜顾大人,顾兆抢先给扶起来了。
“是调任去昭州当同知,正好顺路就回来看看,各位乡亲不用多礼了。”
顾大人这么说,大家都不敢放肆,高声说话,就连以前顺杆爬的李桂花这会站人群前面都不敢拿身份端架子说话,咋说呢,这、这面前的顾兆,跟以前村里时大变了。
不像前头生的那个倒霉催了,很有官大人架势。
反正李桂花不敢胡闹放声说话。
顾兆自觉自没多大变化,声音也温和,也挺亲近人的,怎么看乡亲村民一个个都站着不敢动弹,顿时:……
当了两年多的京官,读书章修书不是干的。
不知不觉间,顾兆官身气势已经来了。别说他了,就是黎周周,村里人见了也暗暗惊讶变化太大了,简直不像是村里来的,气派的不得了,穿着袍子,手脸净,瞧着貌就没咋变,还更年轻了,不像哥儿夫郎,像个读书人了。这是夸赞的话。
“村里小住几天便动身。”顾兆说。
这会没人敢、敢说,可之后安顿下来了,黎二刘花香带着光宗、光宗媳『妇』,抱着九月来串门了,给大哥看看这个孙女。
黎夏接了礼,鸡鸭肉糖,这些他晓得都是村里拿的厚礼。黎春泡了茶,端茶上来伺候客人。
黎二一家一看这架势,顿时都不知道手脚搁哪里了。
“大哥,这俩谁啊?”黎二怂的压低了声。
黎大瞅了眼黎二没息的,都当爷爷的人了,说:“去年大雪,宁西州闹了雪灾,家里买了几个人照顾,都是可怜人,干活麻利,你可别看着人下菜,小心抽你。”
黎二赶紧说哪里敢。
妈呀!黎家还有下人伺候了。
真是阔老爷子了。
这话自然是传去了,“叫大哥老太爷,叫周周夫人,叫顾大人老爷的,连着家的小福宝都是福宝小少爷。”黎大咋舌吹牛。
不敢想啊。
东西两村谁敢想,当初人人都瞧不上看不好的黎周周,如今是官老爷夫人了,身边伺候的就俩人,这次听说去昭州,跟着护送的队伍,膀大腰圆的汉子,就有六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