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叹道:“你起来吧,我都看到了。”
迪亚绕着尸体仔细思量,心说这人究竟是谁,是跟他有深仇大恨,还是受人指使?正思索间,迪亚忽然想到他那异常敏捷的身手,不由心中一动。迄今为止,他似乎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如此敏捷的身手,会不会是他呢?
迪亚谨慎地除去断腿上的衣物,膝盖上赫然出现一个醒目的伤疤。
果然是猿飞!那个伤疤正是迪亚在帝大的“极限游戏”中给他留的记号。
他是泰泽的死党,难道那可恶的猪头还没死吗?
如果泰泽没死,那是不是意味着水军的围剿并没有成功?再进一步,是不是泰拉达特和国美等叛逆都逃过了这一劫?
若果真如此,他们逃到了哪里?谁收留了他们?他们在进行什么阴谋?
迪亚登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喝道:“传威特、应谬、王道真、法威尔四位大人来定天殿见我。”
张自达遵令而去,不一会儿就将睡眼惺忪的四人带到了定天殿。
听闻圣君被刺,四人惊出一头冷汗,立时清醒过来。
法威尔身为治务大臣,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忙叩头谢罪。
迪亚冷笑道:“这也不能怪你。我刚才察看了地道,虽然仅容一人通行,却绵延长达数十公里,仅凭一人之力决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可见猿飞为了要谋害我何等处心积虑。为此目的,他行事必定小心谨慎,又怎会轻易被人察觉?”
应谬小心道:“由此看来,泰拉达特等人果然得以逃出生天,微臣心中不禁产生一个大大的疑问……”
应谬偷偷望望迪亚,小眼睛不安地眨了几眨。
迪亚怎会不知应谬的心思,喝道:“说吧,恕你无罪!”
应谬惶恐谢恩,沉吟道:“要在浪国水军的围剿中逃脱需要何等的军力,微臣怀疑的是,他们究竟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还是借助外力……”
迪亚虎躯巨震,脱口道:“你是说……”
如果搁在以前,迪亚断不会产生任何怀疑,但大河帝国的背信和太阳公国的回归使他深刻认识到政治的复杂性,此刻经应谬提出,他立时存下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事情显而易见,国美等人叛逃时并没有裹挟许多士兵,而他们要想在这种情况下逃出生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得到了浪国水军的纵容。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浪国水军此举究竟是自作主张亦或是出自火太郎授意呢?
在这一刹那间,迪亚忽然现自己对火太郎竟如此陌生,继而整个浪国在他脑海中也变成了一团迷雾。迪亚不禁扪心自问,他究竟对火太郎了解多少,对浪国了解多少,又对目前的南线形势了解多少?
迪亚沉声道:“应谬,你派古风等精干密探潜入浪国,秘密收集有关浪国的一切情报,另外需着意调查国美等人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应谬立刻遵令。
迪亚又道:“最近国内可有大额资金外流?”
王道真忙道:“是有很多持满卡的人前来兑现,但都被我们以各种理由婉拒,所以并没有大额资金外流。目前这些人已在我们监控之中,他们究竟是不是国美等人的贼党,很快就有结果。”
迪亚点点头道:“做得好。叮嘱密探小心行事,万不可打草惊蛇,但只要证据确凿,必须立刻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
得迪亚赞赏,王道真受宠若惊,忙叩头遵令。
遣散众人,天色已经微明,迪亚睡意全消,隧独自一人仔细搜寻凯瑟琳的下落,但却一无所获。接下来的几天,凯瑟琳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即使夜深人静也再听不到她的呼唤,迪亚不禁感觉无比怅然。
这天,迪亚又熬了一个通宵等候凯瑟琳,但直到天色放亮仍一如往昔,他心烦气闷,隧唤醒梁文秀一同出宫逛逛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