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竹性子冷,辈分又比他们长了一辈,圈内多少人还会暗戳戳肖想他,结果一到齐修竹身边,就会默默冷静下来,恨不得原地坐化表示自己心无杂念。
高岭之花虽好,但是只可远观。
结果现在突然多了温茶这个可以攀折对方的存在,他们怎么能不兴奋?
温茶的指尖还夹着那张扑克牌,转头问:“小叔?”
和以往很多次靠近齐修竹一样,温茶会习惯性用鼻尖先去抵住齐修竹的鼻尖,像小猫咪和主人撒娇蹭蹭一样,再偏开些角度。
离得太近,温茶身后探过来的灯光刺眼,齐修竹凝视他的镇定黑眸视线渐渐虚焦。
声色浮动,暗香萦绕在身边,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齐修竹炙热滚烫的掌心按在温茶的腰上。
郑明中和眼线小受不知不觉激动地把手握在一起,对视一眼见到彼此眼中无声的鸡叫。
扑克牌薄薄的边缘飞快刮过齐修竹柔软的嘴唇,锋利的触感蜻蜓点水,温茶撑手退开一点距离,转头朝大家笑:
“不合适,我来喝吧。”
郑明中萎了。
温茶咕噜噜喝完放在手边的鸡尾酒,抹掉嘴唇上晶莹的酒渍,不顾众人不满意的唏嘘,扬眉道:“就这么顺了你们的意?我偏不。”
他把空杯子,背部贴进沙发里,懒散地窝进去。
余光里,齐修竹嘴角绷成最平淡的线,眼睛反射着灯光,灯光似乎也照不亮其中的沉郁颜色。
保全你的名声居然还不开心?
狗男人真难哄。
几局下来,往日气氛组之一的温茶今天竟然安安分分,什么事情都不搞,拒绝一切亲密举动,
说喝酒就喝酒,恍若娱乐局里的老实人,安分得比小兔子还要乖巧。
齐修竹偏头瞧他小勾子一样上翘的眼尾,疑心是不是小狐狸想到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招数。
一帮人热闹地吹了一个多小时的牛,把近期知道的全部豪门八卦互相分享完,点了歌在那儿消磨时间。
眼线小受独领风骚,霸占麦克风许久,清亮的声音唱起来很有韵味。温茶鼓励地时不时给他打call,对方一个激动,让高音劈了个叉。
郑明中五音不全,顿时就无所事事起来。
松柏公馆的这一层专门用于文娱,本来他很想在外面的开放式吧台玩,但是考虑到齐修竹这位主儿不爱扎在人堆里,只能含泪找了个单间。
但他的心仍然是向往自由的,现在晚上八点钟,外头会有舞池和调酒,他心里痒痒得很。
郑明中忍了半天没有忍住,偷偷瞧了齐修竹一眼,坐到温茶身边撺掇温茶:“弟弟,要不要出去玩,里头多无聊啊。”
温茶含着笑意轻轻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瞧得他寒毛都竖起来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没想到温茶轻巧应声下来:“好啊。”
郑明中一下子忘记刚才的害怕,雀跃地跳起来,说了声“好耶”要往外走:“兄弟们,出去玩啊。”
真男人从来不看背后的死亡目光。
温茶站起身,礼貌地问齐修竹:“走不走?”
齐修竹站起来,高了他一个头,跟上他的步伐。
包厢里和包厢外如同两个世界,一个吵一个更吵。
郑明中一个骚气的滑步争做舞池里的DancingKing,彻底忘记这个聚会是为温茶准备的。
温茶也不恼,坐在了调酒的吧台边,顺手把龙舌兰、君度、朗姆酒等等见到哪个就加哪个,混在一起,漂亮纯粹的橙红色液体咕噜噜往上冒了细密的气泡,推给齐修竹,散漫说道:
“不知道好不好喝,不怕死可以试试。”
齐修竹盯住他,端过杯子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舌尖弥漫,他问温茶:“你在想什么?”
停顿一秒钟,他换了个提问的方式:“你在等什么?”
温茶有点诧异于齐修竹的敏锐。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手撑住下巴,轻晃杯子,冰块丁零当啷撞击玻璃的声音掩盖在震动的音响里。
和原书不同的走向,却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节点。
郑明中报出单身派对的地点和时间的时候,温茶就马上反应出来原书里有着相似的情况。
在原主死缠烂打如愿成功和齐君浩在一起之后,被另一帮人拉到了松柏公馆。林木和温乐水出现,林木故意激怒原主,要原主和他,原主丢了个大脸,不仅输得底朝天,还喝得烂醉如泥,也喝进了下料的酒。
温乐水这个人,客观上不够善良,主观上又认为自己没有很坏。就是这样混沌的一个态度,在原书里默许了林木对原主下.药,造成了最大的恶。
脑袋混沌的原主有两条命运,一条是走向漆黑的小巷里,那里有几个醉醺醺的醉汉在等着他;一个是拿着林木塞到他口袋里的房卡,走到林木已经定好的包间,那里有一台摄像机和一个林木找好的男人。
原主起了反应之后,温乐水犹豫片刻,把原主送上电梯,觉得自己仁至义尽,避免原主被lun、jian的结局,标榜自己的善良。
温茶只觉得好笑,会出现两个选择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始作佣者,都是在作恶,竟然还要被算计的别人感谢你?
酒醉醒后,原主的录像就此掌握在林木的手上被当做把柄威胁,开启了他彻底堕落的人生。
此时此刻,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吗?
当温茶见到一脸狞笑朝他们走过来的林木和他身后怯生生的温乐水时就知道。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