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重山对雀妖事并不知情,还当贺雪真当真是为了羞辱范雪平,登时十分恼火,声音中带着威压:“够了!贺雪真,不要再无理取闹!”
七长老一手挥出法器,与威压相撞,发出“嗡——”地一声,广场上修为弱一些弟子们,纷纷捂住了耳朵,呕吐起来。
七长老说:“我看着真儿这孩子长大,他不是心胸狭隘,无理取闹之人。若范雪平此子当真与妖族有染,自然不能轻饶。”
另一名长老说:“他有证据吗?若是没证据,难道当真要让范雪平脱衣服?胡闹。”
贺雪真道:“你们要看证据?那便看好了!”
说罢,双手结印,出手如电,拍在范雪平后背。只听“叽”一声细嫩叫声,一只雀鸟从范雪平手腕上芥子法宝内弹出,在地上滚了一圈,变作一个少女,可不正是前世那讨厌扁毛小妖。
众人登时哗然。
“这……你们都看见了吗?这妖族真是从范雪平身上摔下来!”
“刚刚雪真师兄做了什么?我就见他拍了范雪平一下!”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范雪平居然真跟妖族有染啊!”
其中数邱华落最为激动,他全家为妖族害死,他更是嫉恶如仇性子,见到范雪平和雀妖,当即就要冲上来动手,被旁边弟子们眼疾手快拉住。
范雪平没想到,在芥子法宝内雀妖居然会被打出来,他看向雀妖,盼望着她有点脑子,撇清与自己关系,这样自己或许还能搭救一二。
哪知道雀妖委屈地四下看看,怯怯地叫他:“主人。”
范雪平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又气又恨,恨不得就地晕厥。
贺重山坐在上头,亦是变了脸色,饶是他控场能力再强,也想不到好好一个金阶弟子受封大典,竟会这样一波三折!
长老们亦是震惊。七长老再度发声:“范雪平,这雀妖叫你主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范雪平茫然四顾,忽然指向贺雪真:“是雪真师兄栽赃于我!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贺雪真微笑,范雪平可真是病急乱投医,急眼了啊:“雪平师弟,你忘了吗?既然她叫你主人,你们之间多半是有主仆契约。我记得大长老就知道如何查看主仆契约,不如让大长老看看?”
范雪平脸登时灰败下去。
主仆契约,他怎么忘了这一节?现在该怎么办?
范雪平眼泪汪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看向贺重山:“爹,孩儿错了!孩儿只是见这雀妖可爱,所以收了她做跟宠。这雀妖不曾伤过人命。”
贺重山心念电转,喝道:“范雪平!你好糊涂!身为掌门,若轻饶了你,我如何向先师交代!便罚你去施戒堂受刑,褫夺金阶弟子身份,这妖族需得除去!诸位长老们以为如何?”
众人皱着眉,沉吟不语。七长老怒道:“这小子犯了错,与妖族勾结,按照门规,应当逐出师门!你居然这般偏袒包庇,贺重山,你算什么掌门。”
贺重山脸面今天被七长老踩了又踩,已是暗恨得快把一口牙都咬碎了,不管他心内酝酿着多么恶毒风暴,脸上仍是一脸镇定沉痛:“确是我教子不严,我自罚去落雷峰受刑三日。”
范雪平也跟着说:“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去施戒堂领罚。”
贺雪真站在一边:“雪平师弟,这妖宠你当真不要了吗?如果你选择被逐出师门,这妖宠还可留一条性命。至于离开之后,你能否护她周全,那就看造化了,但至少她不会现在就死。”
雀妖如何不知自己已是命悬一线,连忙抓住范雪平衣袍:“主人,求求你,带我走,我们一起离开好吗?刚才你舅舅舅母不是说想带你回范家?我们一起回范家,好不好?”
范雪平眼中含泪,轻轻摇了摇头,无比坚定地自她手中一点点抽出衣袍。
雀妖惊愕,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对她诸般疼爱主人,居然当真要将她舍弃。她心有不甘:“主人,你忘了吗?你我订立了主仆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被处死,你也会身受重伤!”
她话音落,一人嗤笑道:“说什么梦话,真像你说这样,谁还敢收灵宠?主仆契约就是——主人若遭致命一击,将献祭灵宠性命保住自身。”
那一瞬间,雀妖眼中悲哀绝望尽数化为恨意!
原来,范雪平一直都在骗她!
现在司徒家和静慧道宫联手,已连胜三场,赵贞贞也送了解契书来,要与他解除道侣身份,偏偏掌门仍然执迷不悟,竟还不愿低头。
会议散了,长老们唉声叹气地走了,贺重山出了议事厅,范雪平正等在门外,一副忐忑不安样子。
“爹,不如就把孩儿逐出门派吧,现在事态恶化成这样,实在是孩儿不愿意看到。”
贺重山虽有忧虑,但他底牌还未亮出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若是能趁此机会重创静慧道宫与司徒家族,盈宿派便可一家独大!
这已经不是范雪平去留问题了,这是危机,也是机会!
贺重山安慰他几句,便离开议事厅,御剑去了练功室。
进入练功室后,他凝神打坐,原神来到紫府之中。紫府内原本该是元婴地方,却跳动着一颗宛如心脏,红色血团。
“魔主万安,属下有一事前来求助。”
红色血团有规律地跳动着,发出声音喑哑难听:“是为静慧道宫和司徒家族事么?”
“正是!静慧道宫与司徒家族联手,我盈宿派虽是大派,却实在是消耗得太过厉害……”
手机用户请浏览八六中文网()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