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眼中虽有恐惧,却是空洞,此状是催眠所至,没想到银城之中,还有这等人物。”
小刀一直跟在陈锋身后,看着尸体的双眼,哪有什么空洞恐惧,不过听到催眠一词,心中大惊。
银城内自己办案,甚少有江湖传言的诡异东西出现。
这催眠,也仅限于传闻中。如今陈锋一语道破,小刀仿佛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陈锋说罢又嗅着空气,眉头一皱,说道:
“有香味!”
娄明青和杜顺闻言也上前,四处嗅了一下,娄明青一脸茫然的说道:
“大人,属下没有闻到啊……”
杜顺也说道:
“有吗?属下也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啊。”
两人看看李柏然,李柏然也是连连摇头,状甚不解。
牢头也赶忙接话,说道:
“没,没有啊,小人也没闻到。”
此时,小刀站在陈锋背后,却是肯定的说道:
“有!是有香味,只不过,这里怎会出现香味?”
几人闻言,不免使劲揉揉鼻子,还是没闻到。
此香味竟然只有陈锋和小刀能闻到。
陈锋自是不会怀疑自己的嗅觉,又得到小刀的肯定,看向牢头,问道:
“可有人来过?”
牢头闻言,顿时目光闪躲,低声说道:
“不,不曾有人来过。”
陈锋转身大步跨出牢房,飘来一句:
“说谎,带走,大刑伺候!”
牢头正在莫名,只觉自己被一左一右架起,直到拖出大牢,才回过神。
还不待喊冤,陈锋又吩咐道:
“全部带走!”
随后,守在大牢门口的手下,直接将六个狱卒全部赶了出来。
县衙中,守门衙役一脸迷茫,见陈锋几个手下,随手带出几副夹板,往地上一丢。
随着几副夹板落地,还有一把竹签……
两样刑具均是血迹斑斑,显然是月余未用,但干涸的黑色血迹依旧清晰,使人看了汗毛竖起。
胆小的狱卒不由自主的藏起手指,亦或者摩挲着指尖。
牢头一看傻了眼,如此刑具,他倒是给别人用过,也见过种种惨状。可若是用到自己身上,那滋味,绝对不敢想象。
牢头本就知晓原因,如此便立刻大嚎冤枉。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道:
“大人明鉴啊,小人真不知谁去过那间牢房,就算去了,也只是我们几个狱卒。那犯人自缢,跟我们没关系啊,大人……”
如此一来,六个狱卒也隐约明白了缘由。
陈锋晒了牢头一眼,冷冷说道:
“哼,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六个狱卒顿时紧张起来,拼命的回忆着有关那间牢房的一切。
片刻,一个狱卒战战兢兢说道:
“大人,午饭是,是小人送的。”
闻言,又一狱卒壮起胆子说道:
“晚饭是小人我送的。”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路过算吗?”
陈锋拇指摩挲着骨节,漠然盯着牢头。
牢头顿时一声冷汗,赶紧说道:
“但凡犯人押进押出,都是小人跟着,自是进去过。”
陈锋听着几人的废话,气息一凌,打了个响指。
李柏然闻声出手,单手随便抓起一个狱卒后领,直接往刑具旁边一丢。
娄明青嘴角一挑,麻利的把狱卒手指塞进去。
还不待狱卒反应过来,又上来两个锦衣手下,两人用力一扯牛筋绳,狱卒顿时哀嚎起来。
夹板发出临界的嘶哑声,配着狱卒的死命哀嚎抽噎:
“大人!小人真不知道啊……求陈大人明察……”
陈锋坐在明镜高悬之下,单手撑着头,另一手看似随意的敲着书案,似乎思索,又似乎走神。
小刀却发现了陈锋敲击的关键,敲两下,其手下就继续用刑,敲一下就停。
敲三下,就换人,根本不用多说一句话。
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堂下,六个狱卒轮了一遍夹板,跪在一堆,无不将手举在胸前。
个个指头红肿不堪,指甲都有脱落,受创不轻,而十指连心,更是痛苦。
小刀眼尖,发现狱卒手指将要夹断时,陈锋便让手下收手。
狱卒也还是原话,除了正常接触,就没有见过其他人进去。
轮到牢头时,牢头也一脸冤屈表情,除了痛呼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陈锋敲了四下,娄明青便拿起了地上的竹签。
牢头一见,顿时喊冤的声音一卡,被自己的口水呛的连连咳嗽,慌忙说道:
“大,大人!这……他们都没用竹签,为何……却是小人?”
娄明青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将牢头抽的一歪身子,手指还未卸下夹板,只听嘎嘣一声,生生拗断了一根指头。
小手指此时只有些许皮肉连着。
疼痛已经抽去了牢头大半底气,此时疼的只能抽气,说不出话来。
娄明青却咂咂嘴,说道:
“因为你是他们头,还敢问我为何。哼,断了也好,省了一根签子。”
说罢就着夹板,拿出竹签,对着牢头指甲缝隙插去。
一改麻利的速度,此时却是慢慢的推送。
刚刚断了一根手指,还没缓过气来,这一插,十指连心的剧痛,牢头险些背过气去,看的一旁六个狱卒无不倒吸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