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本官允诺,此次因贼寇身殉者,其直系家庭,可免二十年兵役,有亲人在役者,军饷加五成,作为抚恤补贴。”
百姓见此,稍稍缓解了悲伤。慢慢散去,开始为亲人准备后事。
经此一事,小刀陈锋等人,奔波一夜,即使人困马乏,眼下也是全无睡意。
陈锋等人,回了驿站。
小刀转身,也进了自己在衙门办公的房间。
刚一坐下,张县令身边的小厮便端来水盆,一脸殷勤的说道:
“刀爷,您先随便洗洗,后院正热着早食,马上就端来。
您这一夜可是累坏了吧?”
小刀定定的看着水盆出神,对小厮的话,仿若未闻。
不知过了多久,水已凉,早食也放在了案上,小刀随意抹了一下脸,奔着水盆而去,准备简单洗洗。
“捕头!捕头!不好了,波斯会馆死人了!”
突然闯进来铁柱,大声喊道。
小刀一愣,又急忙问道:
“死者何人?”
铁柱摇摇头,说道:
“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小刀拿起长刀,箭步跨出,说道:
“走!”
陈锋回到驿站,开始不断推敲一桩桩事件,俊眉纠结,毫无节奏的敲击着书案。
而几个属下,早市一出,便去沿街采买日常所需,刚刚归来。
黄茂边走边吃着汤包,突然看见小刀赶来。
正要邀请小刀一起吃包子,不料,小刀直接抽出长刀。
“嘶!”
黄茂一愣,便被汤汁烫到。
小刀长刀一指,横眉怒眼,说道:
“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黄茂身为陈锋四大干将之后,乃最得力之人,带了两个小弟。
两个锦衣小弟见此沉下了脸色,当即挡在杜顺身前,其中一人轻蔑的说道:
“小刀捕头,怎的?丢了个美人,脑子烧糊涂了?还不赶紧把刀放下!”
小刀面若冰霜,说道:
“刚刚传来禀报,波斯会馆的翻译死了,我已查看过,死亡不超过一个时辰,死相同昨夜舞台上,毒血蜂一模一样。
黄茂,你有何解释?”
黄茂闻言舔舔嘴唇,说道:
“没有解释。”
说罢,将剩下一半的包子,又咬了一口,转身就进了驿站大门。
小刀一看,显而易见,想着陈锋在波斯会馆的,要抓翻译达乌不成,最后因自己阻止离开。
仅仅一日,便私自暗杀了翻译达乌,行径如此强横,法理不容。
尽管是陈锋下令,但依照章程,定要先捉拿凶手,再一步步过审定案。
小刀看着黄茂毫不在意的背影,大吼到:
“不准走!”
而后提刀冲去,黄茂两个小弟哪能放行,当即抽出武器拦截。
小刀不欲与两人打斗,尽管两人身手不凡,比起小刀还是相差甚远。
小刀处处格挡,只防守,不进攻,以免造成伤亡。
两个小弟却并非如此,招招凌厉。
见此,毫不犹豫的快速挥刀,不再防守,只一招竖砍,顿时两把钢刀应声而断。
紧接着,砰砰两下,青岳锋左右拍出,震得黄茂两个小弟左右横飞,摔在两丈开外。
黄茂见小刀追来,挥手扬出一把毒粉,使一片区域空气都成了黄色雾气。
小刀也不避开,直接运起刀法,猛地爆喝,出刀就是一砍。
顿时毒雾随着刀威波及,瞬间向两侧分开,而后消散于无形。
刀剑磕碰打斗,惊扰了沉思的陈锋。
大步迈出书房,就见黄茂跃来,满面无可奈何的说道:
“禀告大人,波斯翻译巫者已死,属下顺利得手,却被小刀捕头查到,如今正要抓我去衙门。”
陈锋来到到庭院,便见小刀面色极其阴沉,正提着长刀走来。
小刀一见陈锋,如今眼中只是主犯,直视对方,单刀直入,说道:
“可是你指使手下杀人?”
陈锋笑而不语。
小刀又问:
“为何杀人?”
陈锋依旧笑而不语。
小刀长刀一震,眼中清明,雀雀欲似,继续说道:
“很好,现在,请你,和你的属下黄茂,同我走一朝!”
李柏然等人,闻风而来,见此不由得喝道:
“大胆!你一个小小捕头,胆敢捉拿押解七府巡按!”
小刀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锋,说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有何捉拿不得?
何况,你们大人并未反驳,案情少不得陈大人去一趟公堂。”
面对如此耿直,又正义言辞的小刀,李柏然险些捶胸顿足,气急败坏的吼道:
“真是冥顽不灵,你就是……”
陈锋抬手示意,李柏然硬生生的憋回了自己的发泄。
陈锋慢悠悠的抽出重剑,看着剑身,随意的挽了一个剑花,说道:
“抓我?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陈锋说罢缓缓抽出重剑,剑鞘摩擦声,无比厚重。
两人从未交过手,此时均是不约而同的勾起嘴角,面色冷冽凝重,目光凌空碰撞,似有火花。
驿馆庭院颇大,两人相距三丈多,烈阳烘烤之下,一袭清风吹来,扬起衣袂。
一黑,黑底金线飞鱼锦袍。
一白,白底水纹银线大鹏刺绣。
不同的色调,却同样泛着点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