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醒来时,经是翌日的巳时，身侧空空『荡』『荡』，裴知衍经不在了。
她撑着身子坐,腰间强烈的酸楚让她忍不住轻溢了，眼尾也沁了湿意。
窗口的桌上还摆着昨夜的那局棋，那些翻云覆雨的荒唐画席卷入季央的脑海。
棋子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游走在她身上,没有了昨夜好似被剥夺了意识的意『乱』｜情『迷』,此刻季央心头只余羞耻。
她紧咬着唇，几不可闻的轻骂：“混蛋，混蛋。”
他怎么如此欺负，狎｜弄于她，一到裴知衍昨夜所作所为,季央就恨不咬上他一口。
萤枝听得动静进来，见季央经坐身,上前道：“夫醒了。”
季央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自己落满痕迹的胸口。
萤枝脸微红,取了衣裳上前，“世子去练功场了,让夫先用早膳,无需等他。”
季央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她才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没等他。
衣身,季央又看了一眼那让银牙咬碎的棋盘,才走到外间。
秋水送了早膳上来，萤枝对着她轻哼了，秋水『色』稍白，她此前还猜测世子夫感情不睦,但就昨夜来看哪有一点不睦的意思。
她也暗自懊悔，主子的事，哪轮得到她来置喙。
“夫先喝碗汤暖暖胃。”秋水盛了碗汤端给季央。
萤枝先一步接过，没好气道：“这里不用你伺候，退下吧。”
等秋水退下，季央才问：“你这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萤枝这才将那日听到的事说了来，末了还道：“奴婢见不得她那势力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抬姨娘呢。”
季央没有说话，小口抿着勺子里的汤，若有所思。
裴知衍对她的喜爱本就是一时的兴致所至，其说他喜欢她，季央到觉得他喜欢她的身子多一些。
她觉得秋水说得也没错，早晚有一日他腻了，便会对她失了兴致。
季央一通的胡思『乱』过后，那些刚冒了苗头，连她自己都还未发现的情愫就又埋深埋了来。
裴知衍练完剑又被裴侯爷叫了去商谈事情，等回到萧篁阁，太阳都经偏西了。
他跨进院子问：“夫呢？”
碧荷答道：“回世子，夫用过午膳觉得乏累，正在屋内午憩。”
裴知衍压了压舌根，昨夜他发了狠，小姑娘又是哭又是喊的，必是累坏了。
他挑了帘子进内，一室都沉着浅浅的幽香，拔步床上季央拥着衾被睡得正沉，就连裴知衍在她身侧坐下都毫无所觉。
两腮蕴热着红意，呼吸绵缓，裴知衍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觉无趣。
季央翻了个身，就将一条腿打了来，架在了被褥之上，裴知衍无轻笑，真是醒着的时候有多乖，这睡相就有多差，反着来。
他握住季央莹白的小腿，给她盖好被子，可甫一触到那软腻的肌肤，裴知衍便抽不开手了。
掌下的动作也慢慢变了味道。
季央太过熟悉他的触碰，随着眼睫不住的颤栗，终于睡梦中醒来。
“醒了？”裴知衍垂眸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笑，“正好。”
季央几瞬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带着倦意的眼眸逐渐聚拢意识，季央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她浑身还酸着，这是不知道累吗……
季央缩着身子往床角逃去，奈何一条腿还在他手里。
她也不知哪里生的胆子，大力的踢他，细碎的音带着羞恼，“昨夜不是才……你便不歇一歇。”
裴知衍神『色』诧异的轻笑，“原还担心央央会不会太累了，这会儿瞧着倒是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