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
柳寒低声骂了一句，连忙向后退去，躲过了危机。
站定身子后，看着不远处那反射着寒光的巨大斧刃，回想方才就是它差些要了自己的命，背后又是惊出一阵冷汗。
慕凝雪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柳寒的狼狈，反而有些惊异的看着柳寒。
柳寒分明看到，尽管慕凝雪的神情没有变化，但眼中却是浮上了一丝火热，那神色他并不陌生，因为他曾经在一个小门派内的武痴身上遇到过。
只是，两者还是有一些区别，慕凝雪眼中的火热要更加纯粹，似乎只是想要，战！
即便是以柳寒的素养，此时也忍不住骂出了声，踉跄的从地面上站起，便是看到慕凝雪已经举着战斧朝他冲来。
“铁扇决！”
将折扇挡在胸前，只觉一股大力顺着折扇传上手臂，然后胸前一痛，便是一道血剑自口中射出。
挡下一击，顾不得伤势，柳寒便连忙向后退去。
慕凝雪一击得逞，倒也没有继续追击，让柳寒有了喘息的机会。
遥遥的看着月光下那纤弱的身影，柳寒实在无法想象，那么瘦弱的身体内，如何能够释放出这么大的力量。
而且他能够感觉到，慕凝雪方才同样是使用了慧武境后期的实力，但这份力量，却是他在于气武境对战时，都没有体会过。
同境界，以柳寒慢慢奠定的那厚实的基础，还从未遇到过这般挫折。
强敌再前，容不得他慢慢思考，短暂的恢复了一番，胸口处的压抑才是散去不少，再次抬头时，他那温和的神情也是慢慢退了下去，取而替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再来！”
一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柳寒也是运转起了全身的灵气。
一道道兵器交汇的声音不断响起，柳寒的伤势也是越来越重，但慕凝雪似乎总是将实力控制在一个临界点上，一直没有给柳寒造成太多的伤势。
无法诉说的憋屈感充满了心间，柳寒也是终于起了怒火。
“千叠扇！”
借势躲开慕凝雪的身边，浑身的灵气开始在身前汇聚。
“有点意思。”
慕凝雪没有阻止，似乎全然没有发觉即将到来的危机，饶有兴致看着柳寒使用武技。
折扇虚影越来越多，柳寒亦是感觉到了体内的空虚之感，直到用光体内最后一丝灵气，他才是停下了动作，而后冷喝一声，无数的虚影便是彻底分散暴射开来。
做完这些，柳寒也是直接瘫坐在地。
即便是上次对付柳叶秋，他都没有用光所有的灵气，想来这慕凝雪再强，应该也不会毫发无损才对。
只是柳寒再一次猜错了。
面对漫天而来的折扇虚影，慕凝雪只做了一个动作，简单，粗暴。
抬起那巨斧，而后狠狠的朝着身前劈下，如同要将大地劈开，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待那巨斧劈下时，一股灵气也是随之向前袭去，只一瞬，便是让柳寒凝聚出的虚影全部消散。
惨败！
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柳寒苦涩的笑了起来，见慕凝雪做完这些后便朝着他走来，柳寒心中也是多了一丝酸楚。
方才慕凝雪那一击，已经彻底让他失去了对抗的信心，他看的出来，慕凝雪并没有使用武技，只是单纯的动用了灵气而已。
而且她那一往无前的悍然之势，让柳寒生不起抵抗的念头。
“就这么认输了？”
来到柳寒身前，慕凝雪似乎对柳寒的表现很是不满，皱着眉头问道。
“嗯？”柳寒很是意外，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他不想继续，但此时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是没有，如何继续。
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盯着慕凝雪那双明亮的美目。
“总得告诉我，是死在什么人手中吧？”
半晌过后，见慕凝雪只是不满的看着他，柳寒突然叹了口气，像是彻底放弃了一般问道。只是他的双手，却暗中伸向背后，而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正是白日里玄老交给他保命的东西，只是恐怕连玄老都没有想到，柳寒连柳元城还没有出，就要动用此物。
“别做无用的事情了。”
只是慕凝雪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入柳寒耳中，让他心神猛地一颤，直接将小瓷瓶打开，便准备吞下里面的药丸。
不过，一道亮光比他更快，慕凝雪挥舞着巨大的斧刃，自柳寒脖颈处毫无阻碍的划过。
“吧嗒。”
柳寒的手臂无力的垂落，小瓷瓶亦是跌落在地，发出声响。
耳中突然没了声音，只感觉四周一阵天旋地转。
“就这么，死了吗？”
柳寒最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在脑海中静静的问着自己。